宋岚吃痛,“这段时间,大皇子莫要来了……丑!”
在格里的眼中,宋岚一直是个爱美的女子,如今受了这般伤害,却是连半句都不曾诋毁过大皇妃,说起来……她大周女子的肚量,倒是胜过北澜女子。
“在我眼里,岚儿还是那么好看!”格里眯起眸子,瞧着她脸上的血痕。
听说被指甲划伤的伤痕,是不容易痊愈的……
送走了格里之后,庭芳赶紧取了膏药为宋岚擦拭,“主子,您这伤口不浅,怕是要留疤。”
“留疤倒是无所谓,不过是一张脸罢了。”宋岚坐在梳妆镜前,瞧着脸上的血痕,“若没有这道血痕,大皇子怎么会相信,大皇妃是真的用了力。”
用力了,却没能撕下她脸上的皮面,那么她自然不会是假的。
她是,真的宋岚!
“大皇妃会不会怀疑?”庭芳问。
宋岚摇头,“当时她扑过来,心里太着急,自个都是懵的,有没有使上劲儿,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尤其是瞧见我这脸上的血痕,估摸着也是吓了一跳。”
庭芳点头,这倒是,“大皇妃背后,肯定还有高人!”
“还能是谁?褚怀越。”宋岚冷笑。
庭芳愣住,“您怎么瞧出来的?”
“两个人之间,保不齐有点别的情义。”宋岚起身,转身行至窗口立着,“她现在被禁足,倒是省了我不少事,大皇子一定会去查燕王府的事情,到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
查到燕王府,必定会查到宋宴,查到宋宴……
呵,那就真的有好戏看了。
“不过眼下,他得顾着八皇府的事儿。”宋岚皱了皱眉。
八皇府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院子早就被烧得面目全非,足见当时火势之大,明影瞧着大皇子领着人进去,幸灾乐祸的走开,这帮人自个咬自个,才是真的好玩。
他们玩累了,就不会有心思和闲工夫,去折腾她们家大人!
是以现在的七辰宫,安生得很。
格里和莫桑咬起来,傅九卿和靳月便能蜜里调油,过得有滋有味。
“嗡”的一声响,岁寒的箭准确无误的射中靶心,惊得小家伙一蹦三尺高,“月月,月月你看,你看,我射中了,射中了!”
靳月美滋滋的吃着葡萄,躺在摇椅上,眉眼含笑,“小子,还差得远,这靶子不会动你才能射得准,等你适应之后,试试活靶,要是能百发百中,那便是真的可行!”
“上马背也成吗?”岁寒兴冲冲的跑过来。
靳月坐起身来,捻着帕子拭去他额头的汗珠子,俄而又往他嘴里塞了颗葡萄,“我说的,自然成!”
“嗯!”岁寒连连点头。
环顾四周,靳月拽过这小子,低声问,“这些日子,我瞧着你七哥总带着你去书房,做什么?”
“七哥没告诉你?”岁寒问。
靳月摇头,“他没说。”
“你也没问?”岁寒诧异。
靳月抿唇,转而嘿嘿一笑,“他烦心事这么多,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我自然不会多问,何况,问你不就完了吗?”
“七哥很奇怪!”岁寒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让我去书房,也不多说,每回都让我读兵书,然后帮我讲解,还有还有……他还教我如何为人处世,这些东西书房里的师傅们多半是教过的,我也没上心,可是七哥面前,我不敢分心。”
只能老老实实的学,老老实实的听。
“你是说,他让你读兵书,还有为人处世?”靳月皱了皱眉。
岁寒连连点头,“是,月月,能不能不学?七哥太可怕了!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我总觉得脊背凉飕飕的,心里慌得很。”
“他教你,你得好好学,知道吗?”靳月面上笑意渐散,目色沉重,“小寒,你七哥此前只教过我读书写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岁寒脑子活络,当即明白了,“我对七哥而言,也很重要?”
小家伙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在七哥心里,靳月的分量最重,现在靳月拿他与她比,可见……
“可是,为什么呢?”岁寒不懂。
靳月笑得有些疲累,“去洗个澡,歇会!”
“嗯!”岁寒起身离开。
瞧着清泉与岁寒离去的背影,霜枝有些担虑,“少夫人,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靳月半垂着羽睫,指尖捏着那颗葡萄,连汁落地都未能察觉。
就这副情形,还说是没事?
明珠不信,霜枝更不信。
靳月躺在摇椅上,瞧着湛蓝色的天空,连一丝浮云都没有,真是好看极了。
前半生瞎了眼,后半生遇对了人,傅九卿不会负她,这男人啊就是狐狸精转世,入了北澜才多久,已然想好了所有退路。
“七皇妃,雪妃娘娘在宫门口求见。”宫女急急忙忙的上前行礼。
霜枝头一个站起身,“她来干什么?”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明珠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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