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月,七哥给他们取名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岁寒坐下。
靳月给他倒了杯水,“不懂?霜枝,你来说。”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霜枝说这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靳月轻嗤,“真真不要脸。”
“我听不懂!”岁寒鼓了鼓腮帮子,“你们莫要用这般文绉绉的东西绕我,我会脑子发晕,你们帮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霜枝近前,“太子殿下,奴婢替您解释,这句话的意思是,我若不过去,你就不能来找我?这话,是我家主子留给皇妃的。”
“我若不过去,你就不能来找我?”岁寒唇角直抽抽,“七哥浑然是个不要脸不要皮的,这话都敢拿来给小家伙当名儿?真是玩笑。”
靳月笑而不语,关键不是这句。
那句话,她记了很久很久,是当初她还在失忆时,傅九卿亲笔所写。
卿卿子衿,悠悠我心;心如日月,寄吾长思。
“卿卿……”她低笑一声,“衿月!”
到底是他们夫妻两个才知道的小秘密,不为外人道也!
待两个孩子睡了,众人悄然退出了房间。
今日的天气不太好,乌云密布的,瞧着似要下雨,墙头的风呼啦啦的吹着。
“好似要下雨了!”明珠说。
靳月站在回廊里,冷风吹得衣袂猎猎作响,“窗户可都合上了?”
“嗯!”霜枝颔首,“少夫人放心,仔细着呢!”
靳月点点头,,莫名有些不太舒畅的感觉,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仿佛㐊有什么事会发生,可一时半会的,她又说不清楚这种感觉的来源。
女人的直觉?
许是吧!
“皇妃,七皇子回来了!”管家上前行礼。
往常傅九卿回来了,便会来寻她,今儿倒是有些怪异,否则管家也不会特意来知会她一声。
“人呢?”靳月问。
管家低声回答,“去了书房!”
“回来就进了书房?”靳月缓步往前走,睨一眼身后跟随的管家,“今日的朝堂上是否发生了何事?”
若非有了变故,傅九卿绝对不会如此。
“今日主君未曾上朝,朝堂大权,全权交到了七皇子的手里,其势等同监国!”管家恭敬的回禀,“对此,朝廷大臣略有非议,其意是,既然主君立了储君,有了太子,就不该……不该再赋予七皇子莫大的权力。”
靳月顿住脚步,“言外之意,是要逐出七皇子?”
“是!”管家低声,心下微颤。
岁寒愤愤不平,“这原就是我与父皇约定好的,关他们什么事?何况我年纪还小,若是现在监国,他们定然会不服我,回头又得啰里啰嗦的。横不行,竖不行,他们到底想怎样?”
“别着急,我去看看!”靳月疾步往前走。
君山守在书房门外,紧着靳月过来,当即行礼让开,连话都不用多说,旁人解不了公子的心头结,但少夫人绝对没问题。
“少夫人。”君山开门。
靳月大步流星的进去,众人皆留在外头。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岁寒双手叉腰。
君山躬身,“太子殿下,让他们好好商量罢!”
夫妻两个商量事,外人委实不好插手。
书房内静悄悄的。
靳月压着脚步声,轻轻的走进去,只瞧着后窗前,立着一人。
褪却外袍,一袭月白色的显得格外的清冷孤寂。
靳月挽唇,轻轻的走到他身后,如玉般的胳膊环着他的腰肢,将面颊贴在他的脊背处,“你这般一个人静悄悄的立着,便能想出解决之法吗?傅九卿,你又想说话不算话?”
“月儿!”傅九卿转身,伸手将她抱在怀中,下颚抵在她的发心处,呼吸微沉,“我觉得,我可能做错了什么事,世间事,世事难料,终究不是掌握在一人手中。”
靳月愣怔,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还是老的辣,这辣……可能是狠辣的辣。”傅九卿说,“北澜到底不是大周,有些东西真的、真的与大周不同,是我忽略了这点。我想过弥补,可我知道……来不及了!”
靳月仰头望他,不明所以,“你这话说得,我听不太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什么来不及了?”
“今日早朝,诸臣上谏,理该太子监国,而非我七皇子代劳,父皇却、却让萧朴来宣旨,说是太子年幼,由我奉旨监国,并且……并且将虎符交给我,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封我为摄政王!”最后那三个字,傅九卿一字一顿说得格外清楚。
靳月愕然,“摄政王?”
“摄北澜朝政,凌驾与太子之上!”傅九卿喉间滚动,“月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靳月点头,“西梁有摄政王,其势凌于帝王之上,俨然王上王,群臣痛恨不已,又奈何不得。主君是想逼着你、逼着你夺位?”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傅九卿现在所担心不是这点,“大不了铲除那些逆臣,等岁寒长大了,还政于其,但是我不知道父皇还有多少后招!”
靳月小声的问,“你最怕的后招是什么?”
“背水一战!”傅九卿说,“敦贵妃!”
靳月:“??”
外头,忽然传来君山的疾呼,“公子,宫里出事了!!”
傅九卿慌忙牵着靳月出来,刚走出门,赫然听到了“嗡”的巨响,钟声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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