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女子军的事情,宋宴也有所耳闻,这原本是不被允许之事,身为燕王府的暗卫,只需要顾好燕王府的周全,其他的……委实算是背叛。
但宋宴不愿用这两个字去形容她,毕竟靳月是他捡回来的。
事实上,除了捡回来,委实没有再为她做过什么。
救命之恩?别开玩笑了,她之所以生死一线,都赖燕王府的残忍,将她置身于鬼庄,何况破庙被毁,说到底,是燕王府欠了她的。
欠了她父母亲族那么多命,差点毁了她此生!
一年,两年,三年。
靳月在燕王府日复一日的过着,看燕王府蒸蒸日上,从先帝驾崩到新帝登基,看尽世事变迁,看着宋宴愈发玉树临风,却再也没有给过她半分柔情,直到后来……顾若离的出现。
新帝宋玄青登基之后,宋云奎回京便愈发容易。
既为皇叔,又手握重兵。
但为免招致非议,宋云奎还是得悠着点。
新帝虽然年岁轻,委实好拿捏,但毕竟先帝留下了不少辅政大臣,若是宋云奎做得太过,恐怕没那么好收拾。
“你的意思是,她生出了二心?”宋云奎难得回京探视,瞧着窝在自己怀中的娇妻,目色微沉,“女子军?是个什么东西?一帮乌合之众罢了!”
隋善舞点头,“是乌合之众,但奎哥你常年不在京都城,我是担心……”
“别担心!”宋云奎最见不得她皱眉,在她眉心亲了亲,“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隋善舞愣住,“你怎么解决?”
“不该存留,废了便是!”宋云奎掌管兵权,戍守边关已久,所作所为已然便得直截了当。在他看来,靳月只是个小丫头,就算有点本事有如何?
对付一个小丫头,犯得着想太多?既然是燕王府的奴才,生出了二心,杀了便是。
“奎哥!”隋善舞叹口气,“她既结识了这么多的江湖同道,说明她在外头颇具声望,若是就这样杀了,您就不怕到时候家宅不宁?”
宋云奎一愣。
“到时候,你拍拍屁股走人,回了边关,留下我与宴儿、岚儿,万一他们找上门来为她报仇,你让我怎么办?”说到这儿,隋善舞眼角微红,仿佛受尽了委屈。
宋云奎心软如斯,“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若要铲除,绝对不能咱们自己做。”隋善舞伏在他怀中,“你怕是不知道,宴儿对她,存了不一样的心思。”
宋云奎怒然,“混账东西,这种贱骨头,有什么心思可存?京都城内,官宦世家,名门闺秀,多得是,他居然堕落至此!”
“别生气!”隋善舞慌忙宽慰,“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想着,悄悄的,不要经咱们的手,免得来日宴儿恨咱们。”
宋云奎眉心一皱,此言甚是有理,相较府外的那个儿子,宋云奎还是偏向于宋宴,毕竟这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所生。
若宋宴恨上了自己,恐怕会伤了爱妻的心。
“那你说,该怎么办?”宋云奎有些犹豫。
隋善舞笑了笑,葱白的指尖轻勾。
宋云奎俯首,她便伏在他耳畔低语了一阵,临了,娇笑着在他面上啄了一口。
对此,宋云奎很是受用。
“奎哥,你觉得如何?”隋善舞问。
宋云奎点头,“甚好!照办!”
音落,翻身将其压下。
难得回一趟京都城,自然是要之前欠的,全都补上。
两日后,宋云奎离京返回边关。
复三日后,隋善舞上山,为了宋云奎前往寺庙祈福。
谁知,大批的山贼闻讯而来,快速的包围寺庙,以燕王妃为要挟,让朝廷交付赎金,否则就要撕票。
宫内。
齐韵儿挑眉,“新帝刚登基不久,便闹出这样的事,是燕王府无能,还是朝廷无能?天下人会怎么看待新帝?”
芳泽颔首,“说是不给银子,就要撕票!”
“撕?正好,也免了哀家亲自动手,死吧!”齐韵儿巴不得隋善舞被撕票,“不是好东西,所以才会遭逢大难,活该!”
芳泽笑了笑,“话是这么说,可事儿不是这么办的,这不,皇上来了!”
不远处,少年帝王急急忙忙的赶来。
“母后!”宋玄青行礼。
看到宋玄青的那一瞬,齐韵儿忽然想起了先帝,那个死在病床上的男人,至死都拉着她的手,一个劲的问她:阿鸾回来了吗?回来了吗?她还会回来吗?
“母后?”宋玄青皱眉。
不得不说,宋玄青眉眼间与宋云寂很是相似,父子两个真真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齐韵儿叹口气,“前朝之事,皇帝自行做主便是,哀家是太后,能帮着你管理后宫,却没有权利替你收拾朝政。”
“母后,朕前来不是让您收拾朝政,只是有一事请教。”宋玄青自小聪慧。
瞧,他用的是请教二字。
帝王谦虚请教,齐韵儿既是太后也是母亲,岂有不教子的道理!
“问吧!”齐韵儿捏起剪子,精心修剪院中的梅树。
宋玄青低声问,“敢问母后,若是有贼人扣留了朝廷命妇,问朝廷索要钱银,该当如何?”
“那哀家也问你个问题。”齐韵儿回望着他,“哀家若是哪日肚子疼,是找皇帝你呢?还是找太医?”
宋玄青毫不犹豫,“自然是先找太医再找朕,远水就不了近火。”
“这不就结了!”齐韵儿继续修剪花枝,“先找近水!”
宋玄青恍然大悟,“朕明白了,多谢母后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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