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娘说不杀人,肯定不会杀了他们。”傅子宁知道宋睿的心思,“他们太碍手碍脚,委实惹人烦厌,让他们在地窖里歇着便罢!”
外头,马车早已候着。
明珠含着指尖打了个口哨,马车便进了巷子,将这些人一股脑全部塞进了马车,带去了傅家,其他的倒也罢了,为首的这位则被提溜到了单独的地窖里。
宫里出来的,自然是机灵的,见着自己单独被关押,心里隐隐明白,可能是有大人物要见他。
果然,靳月来了。
拂袖落座,靳月剥着手中的花生,眉眼间凝着淡淡的笑意,“从京都城来的,知道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吗?”
为首的男子,原是虚弱的靠在墙壁处,听得这话,虚虚的掀了眼皮瞧了一眼。便是这一眼,让他瞬时僵在原地!
“公主?”男子挣扎着想要起身,终是力有不逮,虚弱的匍匐在地,权当是行礼,“卑职叩见公主!”
能认出靳月的身份,可见身份不俗!
“认得我?”靳月手上的动作稍稍一滞,“皇帝身边的?还是皇后的人?又或者是太后让你来的?”
谁都知道,元禾公主靳月随北澜的七皇子离开了大周,后七皇子成为北澜的摄政王,元禾公主为摄政王妃。
内情如何,大周的人自然不是太清楚,但所有人都晓得最终结果:摄政王辅佐岁寒小皇子登基之后,携摄政王妃离开了石城,其后消失无踪。
然则,谁都没想到,这位消失的北澜摄政王,居然被元禾公主拐回了大周,就在这僻静的地方住着,而且还遇见了小太子。
“公主,您……”暗卫犹豫了半晌,有些话到了嘴边,终是又咽了回去。
靳月知道他想说什么,幽然叹了口气,“是皇帝的人?!”
“是!”暗卫垂眸。
靳月起身,“其实你出现在这里,我出现在这里,你就该明白,有关于太子之事,我已尽数知晓,遮遮掩掩根本没什么用处。”
“太子……”暗卫骇然,“公主,您还是送太子回宫吧,皇上和皇后娘娘急得不行,您看在与皇后娘娘的旧情上,放过太子吧!”
放过?
“这话说得太过,如今不是我放不放人,而是太子想不想走。”靳月缓步近前,“他不想走,你们就不可能把他带回去!”
暗卫急了,气息奄奄的伏跪在那里,冲着靳月嘶喊,“公主,储君之事,兹事体大,您可不要一意孤行!”
“一意孤行?”靳月压了压眉心,“我一意孤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差这一次,人我已经放出去了,很快就会把你带来的人一网打尽。”
暗卫愕然。
“放心,我不杀人,你们都是京都城来的,我没必要欠下一笔血债。”靳月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留在这里,什么时候太子想走了,你们才能出去。”
言外之意,他们的去留,全凭太子做主。
“公主?公主!”暗卫疾呼,“您不能这样!”
靳月没走两步便停了下来,转头望着身后的人,“那我该如何?这地方山清水秀,我不想走,可你们的出现,打破了我的宁静,我只好把你们关起来,放心吧,好吃好喝少不了你们!”
到底,她是心软的。
他们是故人派来的,怎么说都不能下重手!
见一面,只是为了确定是谁的人。
如今,靳月心里有了底,这是皇帝派来的,也就是说消息会直送帝王手中,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截住所有的消息。
“少夫人放心,明影已经跟过去了!”霜枝笑道,“想必很快就能把他们一锅端。”
靳月绝对相信明影的办事能力,这些人倒也聪明,没有把所有人都放进巷子里,留了两个在外头望风。
事发当时,望风的看着事情不对,当即就跑了。
待巷子里的人被抓住,明影便顺藤摸瓜,去抓这些残留下来的暗卫。
一抓一个准,最后全都丢进了地窖,好吃好喝待着,当然……药也继续灌,反正软筋散这东西,漠苍多得是!
五个孩子坐在院子里,围成一团啃着果蔗。
“今年的果蔗可真甜!”慕容静笑嘻嘻的啃着,“恭喜小白平安归来!”
宋睿侧过脸瞧着傅子音,然后扯了唇角,“很甜!”
“今年过年,倒是真的热闹了,哎哎哎,你们的花灯可都挑好了吗?”慕容景问,转头便盯着傅子音,“阿姐,你的花灯想要什么样的?”
傅子音想了想,“我还是想要小兔子。”
“好!”慕容景连连点头,“我帮你一起做。”
傅子音笑盈盈的颔首,“成!”
“做,花灯?”宋睿没有经验,不过瞧着她这般欢喜的样子,应该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吧?
傅子音解释,“每年的除夕夜,我们的花灯会被挂在院子里,可好看了!” “亲手做吗?”宋睿问。
傅子音点点头,“是啊!”
“那可以教我吗?”宋睿目不转瞬的望着她。
傅子音啃着果蔗,“自然是可以的,你到时候帮我画兔子可好?”
“好!”宋睿应声。
画兔子?
真是可爱的小兔子。
远处,漠苍双手环胸,若有所思的瞧着那一桌的孩子,幽然叹了口气,“靳老头,你说这孩子留在这儿,到底是福是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靳丰年站在那里,眉眼微沉,“时隔多年,还能遇到故人之子,只怕月儿心头的波澜起伏,胜过任何人。”
漠苍垂眸,“我总觉得,但凡跟宋家的人沾上边,就一定没好事。”
当年,靳月差点死在宋宴的手里,这里的所有人,至今想起,仍是心有余悸。
在大家看来,歹竹出不了好笋!
不管是宋云寂,还是宋云奎,不管是宋宴,还是宋玄青,但凡是宋家,都是一丘之貉,面对宋家的人,不能掉以轻心。
“你别乱来!”靳丰年忙道,“他是皇帝的儿子没错,但也是顾白衣的儿子,夜侯府亦是出了半分力!现如今,夜侯虽然不知所踪,但咱们欠他的情分依旧在!” 漠苍撇撇嘴,“我还没缺德到,对一个孩子下手,我只是担心咱们的音儿!”
“音儿?”靳丰年愣住,“这跟音儿有什么关系?”
漠苍皱了皱眉,徐徐凑过去,“你没发现啊?”
“发现什么?”靳丰年是两眼一抹黑,难道真的是自己年纪大了?什么什么都没瞧出来。
漠苍勾勾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宋睿,“瞧见没有?这小子眉眼风,流,唇薄无情,来日定非良人!就这小东西,还敢觊觎咱们的音儿?啧啧啧,要不……先斩草除根?”
靳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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