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雨苑,夜城歌主卧内。。。
夜城歌安静地躺在床上,俊美的脸上已褪尽血色,看起来极为苍白,额前几缕发丝垂下,随意贴在脸上,身上的衣物尽数褪下,露出他健康的麦色肌肤。
不可否认,他的身材极好,可是,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看起来就有些惨不忍睹了,特别是被银枪贯穿那一道伤,皮肉已翻裂出来,血肉模糊。
神医蹙着眉,小心翼翼地为夜城歌处理伤口,身旁摆放着一切应急用品,床前那新换上的两盆水,已然变了颜色。
司若弦紧紧盯着床上的夜城歌,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在重伤昏迷的情况下,人很狼狈,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苍白的面容看起来反倒多了一种病态的柔和美。
“他的情况怎样?”司若弦实在不想打扰神医,可是,他的反应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王妃,您先别急,属下定当竭尽全力。”神医头也不回。
“本王妃要的不是你尽全力,而是他活着。”司若弦的目光始终在夜城歌身上,肯定地道出心中所想。
“王爷胸前那一枪,正中心脏,能坚持到现在,已属奇迹。。。”神医仔细为夜城歌处理胸前伤口,面色也越发凝重起来。
“本王妃不想听这些,你只要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即可。”司若弦不耐地打断,她厌极了医者的官方回答。
但凡他们说会竭尽全力之时,病人几乎就没有生还可能;当他们说已经尽力时,病人已经见阎王去了。
即便她想要逃离夜城歌身边,并不想做他的八王妃,也有些厌他的卑鄙,但她从未想过要让他死,甚至,她杀人无数,对他,却是下不去手的。
夜城歌因救她而受伤,生死不明,她的心里,又岂会好过?
神医不再回答司若弦,而是专注地为夜城歌处理伤口。
一时,屋内陷入了沉默。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夜城歌的情况始终不见好转,司若弦清楚地看到神医额头上沁出的汗,她心里越发不安,她从来不知道时间可以如此难过,度日如年也不过如此。
“王爷的情况怎样?”不知又过了多久,司若弦终究是等不下去,再次开口问,其间的焦急与不安是那么明显,若非她极力的隐忍,或者,出口的声音都会颤抖。
“王爷身上的伤口我都已经处理好了,余毒我也清了,但能不能醒来,还要看王爷的造化。”神医为夜城歌包好手臂上的伤,这才转身,疲惫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闻言,司若弦面色一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号称神医,竟救不活一个人?”
“王妃,实在是王爷的心脏。。。”神医也很无奈,他又何尝不想彻底救活夜城歌,然后信心满满地告诉她,王爷没事。
然,事实,并不如他所想,在他看来,王爷伤成这样,早就该没命了,当然,他并不敢说出来,此时的司若弦,真的很危险。
确实,司若弦很危险,在听到神医出口的那句话时,她的脸色就冷若冰霜了,瞬间冰封千里,寒彻骨髓。
她很清楚神医会说出什么话来,所以,在他没有说完之前,狠狠地将他打断了。
“本王妃不想听那些,你既无用,那本王妃留着你有何用?”
“王妃。。。”神医不可置信地看向司若弦,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开了口,后面的话仍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司若弦冷冷地扫过神医,道“出去!”
“嗯?”神医一时没反应过来。
“去给杜铭和风雨雷电看看,没有本王妃的允许,不许进来。”司若弦冷冷下着逐客令。
这个庸医没办法,那么,她来想办法,她就不信,她没点头说不要的人,阎王爷那里敢收。
这纯属司若弦的狂傲自信,却不知,事实也真的是那样,不论是夜城歌,还是她司若弦,去了阎罗殿还真是不一定能留下,毕竟,上天给他们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神医看了司若弦一眼,见她的愤怒,也不敢再说什么,转身退了出去。
一时,屋内又只剩下司若弦与夜城歌两个人,安静得有些诡异。
又是少许时间过去,司若弦确定不会再有人来,这才起身将门反锁,心中默念一诀。
下一刻,她手腕间隐去的焕火之链浮现,火红色的光芒在腕间跳跃,轻颤间仿若要脱腕而出。
随着焕火之链的红光跳跃,司若弦额间的凤羽花亦开始变得生动起来,颜色越来越深,原本就妖娆迷人,此刻更似染了血般,透出些许诡异。
司若弦闭上双眼,感受着周围是否存在危机,待她再次睁开眼时,手一挥,直接在门口罩上一层能量网,为了安全起见,甚是布了一个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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