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的烛火打在床上,照得慕容柔的脸色惨白,表情狰狞,而她的手腕间,一道红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滴落,在被子上渲染出妖冶的红光,被子上不停运动的血色生物,看得人头皮发麻。
司若弦并不想看那些东西,那只会让她想吐,可是,她无法不忍着去看,然而,不论她看得有多仔细,愣是叫不出名。
这些东西,看上去像吸血虫,但又不是真正的单纯的吸血虫,一时,司若弦也说不出是什么。
在某些事情上,司若弦并不是那么执着的人,既然那些东西,用这样的方法逼出来了,那么,将它们处理掉,也该差不多了。
为了安全起见,司若弦直接出手,迅速将那些害人的东西给灭了,然后,手一抓,利索地将被子裹起来,转身便走。
走了没两步,司若弦又折了回来,他随手将被子扔在地上,抓起慕容柔的手,准备给她包扎。
谁也没有料到,慕容柔在这个时候突然又痛苦地哀嚎出来,捂住心脏的位置,在床上打滚,只是眨眼的功夫,她的额头便沁出了冷汗,细密如雨下。
“母妃,怎么了?”司若弦凑上前,担忧地问道。
慕容柔痛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司若弦想要拿开慕容柔捂在心口的手,看看怎么回事,直觉告诉她,情况不乐观,甚至,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可她的手还未碰到慕容柔,便被挥开,也不知道慕容柔哪里来的力气,愣是将司若弦挥退好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母妃。。。”司若弦惊讶地看着慕容柔。
“闭嘴!”慕容柔猛然抬头,眉心一点黑气,整张脸,似乎都跟着变得黑了。
司若弦心里咯噔一下,黑气,那不是。。。
到底是谁?什么要害慕容柔呢?她一介凡人,何时得罪了魔界之人呢?
“司若弦,这样害我,你不得好死。。。啊。。。”慕容柔又变得疯狂起来。
司若弦拧着眉看慕容柔,正当她打算向前让慕容柔睡觉之时,慕容柔出其不意地奔了过来,手中还拿着她方才用过那把短刀。
“司若弦,我跟你拼了,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为什么要杀我?”
司若弦灵活地躲避着,看准一个空隙,毫不犹豫地窜了上去,扼住慕容柔的手,将短刀给抢了过来。
“我说过,我不会杀你,也没必要杀你。你看清楚,我是来帮你的。”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慕容柔拼命地挣扎着,看着司若弦的眼神满是恐惧。
司若弦无奈地松开手,慕容柔立刻躲回床上,身体蜷成一团,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司若弦收好短刀,走近床前,轻声细语地安慰慕容柔,然而,这一次,慕容柔却是什么都听不下去了,只是凄厉地重复着那句话“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母妃,我不会杀你。。。”司若弦耐着性子哄,却也是无济于事,她索性动手点了她的睡穴,将她放在床上平躺着睡,转而重新拿了床被子给她盖上,将扔于地上的被子拾起,抱着走了出去。
这被子,司若弦并没有打算还要,也没打算让它继续存在于世,要扔的话,会相对走远一些,这事,完全可以让宫婢去做,但她选择亲力亲为,她得将这东西扔出宫外去,焚烧掉,以免那不知名的东西祸害人。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走,后脚便有有无影无踪地进了慕容柔的寝宫。
“司若弦,你还真是没有令本君失望。”没错,来人正是魔界君主类无恨,他看着躺在床上的慕容柔,轻声感叹。
不必怀疑,类无恨的目标其实就是司若弦,说来,这事比他预计的早了一些,但这无关紧要,早了,他还乐得。
“慕容柔,算你倒霉了,看在你是夜天人间的母亲的份上,待你死了,本君会收了你的魂魄,帮你转世为人。”
话音落下,类无恨抬手一挥,一层薄如雾的结界瞬间罩住整个屋子,下一刻,他扬手,属于司若弦的本该是被她收好的短刀,立刻浮于半空,他随手一挥,一阵风起,带起被褥,短刀直接插入慕容柔的心脏,鲜如注涌,并没有瞬间毙命,却也让她说不出话来。
这还不够,类无恨特意将屋子里的东西布置了一下,手对准已然死去的慕容柔一抓,慕容柔整个身子都掉落在地,“砰”的一声,响彻天地。
类无恨收了结界,隐没身形,坐在屋内,等待着好戏上深。
门外的宫婢听到重物落地之声,心道不好,推门而入,看到躺在地上的胸前已被鲜血染红的慕容柔,吓得她们立刻奔上前。
“娘娘。。。”
锋利的短刀还停留在慕容柔的胸上,慕容柔已经痛得晕了过去,宫婢吓得哭声颤颤。
“娘娘,您怎么了?别吓奴婢呀。。。”
与白天一样,守在外面的宫婢听到屋子里有异样的时候,便有人前去通知皇上与八王爷、十王爷了,他们来得也快。
“母妃。。。”
“母妃。。。”
“柔贵妃。。。”
夜城歌、夜城浩、夜振天同时赶到,同时惊呼出声,迅速奔了过去,夜振天从宫婢手中接过慕容柔,探了探她的鼻息,厉声道“御医呢?去请御医。”“父皇,母妃她。。。”夜城歌、夜城浩的心都揪得紧紧的,却没有人能够问得出来。
最最难受的莫过于夜城歌,插在慕容柔胸前的短刀,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送给司若弦的呀。
“已经有人去请御医了。”宫婢胆战心惊地回答,她能做的,都做了。
好在,她的话音刚落下,御医就赶来了,急匆匆地,累得气喘吁吁,却来不及缓一口气,直接奔到慕容柔身前,仔细地检查一番。
“皇上,这一刀,正中娘娘心脏,臣,实在无能为力。”御医心里紧张得要死,也怕得要死,在场的三人,不论是谁发火,都能让他吃不完兜着走,他的脑袋是否保得住,全凭他们一句话。
一个御医诊断的结果如此,两个御医诊断的结果也是如此,来的几个御医都一一上阵了,得到的结果仍是一样的,正中心脏,他们真是没办法。
“废物,救个人救不了,朕养你们何用?”夜振天是真的怒了,从慕容柔出事以来,他们最多的就是无能为力。
最最可恨的是,居然有人胆敢在宫中行凶,胆子不小,不论是谁,他绝不轻饶。
“皇上恕罪。”除了这句,御医们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
“母妃。。。”夜城浩的眼眶红了。
夜城歌在伤心之余,却是意外地冷静下来,他问在场唯一的宫婢“谁来过这里?是谁做的?”
“回八王爷的话,只有八王妃来过。”宫婢观察着夜城歌的神色,见他明显地黑了脸,说不出的恐怖,后面的话,生生被她给咽了回去。
夜振天与夜城浩一听那话,皆抬首看向那宫婢,夜振天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司若弦人呢?”
宫婢一个哆嗦,直接腿软地跪倒在地,惊恐地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混账。”夜振天大怒,夜城歌与夜城浩都很震惊。
夜振天瞪着夜城歌与夜城浩“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要相信那个女人吗?”
“父皇,若弦不在,我们不能下判定。”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司若弦,不论是哪一点,都对她不利,夜城歌最担心的是,若弦究竟去了哪里呢?
“夜城歌,你看看你母妃成了什么样,这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夜振天指着插在慕容柔胸上的短刀,怒道“这把刀,你不会陌生吧?这是朕赏赐给你的,怎么会在这里?能够轻易拿到你东西的人是司若弦,而这段时间里,除了司若弦,没有人来过,时间又那么凑巧,她离开了,她们就发现你母妃出事了,若不是她,还能有谁?”
“朕就奇怪,她为什么要求来照顾柔贵妃,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白天发生的事情,你可以当是你母妃因病情而暴躁,无理取闹,那么,现在又如何解释?若非她真的想要对你母妃不利,你母妃为什么三番四次说那样的话?难道你认为这些都是巧合吗?在她没有来之前,你母妃为何没有说别人要杀她?”
事情摆在那里,司若弦也不知所踪,夜城歌能说的只有一句话“除非她亲自告诉我,是她杀了母妃,否则,我绝不相信是她。”
“你。。。”
“嗯。。。”
夜振天正气得要破口大骂,慕容柔却悠悠转醒了,夜城歌、夜城浩、夜振天三人都紧张地看着她,问她怎么样,慕容柔不能说话,只是无力地摇头。
恰在此时,司若弦将被子焚烧之后,回来了,一看那阵势,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她走的时候,分明好好的。
屋子里的人,也都看到了司若弦,夜振天问慕容柔“到底是谁要杀你?”
慕容柔颤微微地抬手,食指赫然指向司若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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