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坚持住,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花凌哲尽量让自己冷静,但声音还是颤抖了,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抱着他的手上有粘稠的感觉。
司若弦疼得难受,只觉得浑身冰冷异常,花凌哲的身体很温暖,她本能地靠近了一些,以汲取更多的热量。
“白荷,别怕,一切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花凌哲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司若弦,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司若弦迷迷糊糊的,但能听出花凌哲的声音,能辩别出他的害怕与颤抖,她双手环着他的腰,虚弱地说“保住孩子。”
司若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那个男人明明已经不再信任她,还了她送予他的缎带,写了休书,为何,在生死关头,她最想保住的还是孩子,难道仅是因为,他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留念?
司若弦一直是迷迷糊糊的,不知身在何处,沉沉的黑暗中,突然闯入一片光明,而那光明的尽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司若弦的心紧紧揪着,向着光源而去。
近了,她听到哭泣声,那是一个小女孩的哭声,很伤心,很绝望,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心脏,司若弦瞬间就红了眼眶。
孩子转过身来了,司若弦看到了,那是一个长得很像她的女孩,她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她想要上前抱住小女孩,安抚她,可是,小女孩却越走越远,只留下那一串串伤心而绝望的哭声,以及那声声质问的“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
“没有,娘亲没有不要你,没有。。。”司若弦躺在床上,不停地呢喃着这么一句。
花凌哲坐在床前,细心地照顾着。
司若弦又发高烧了,孩子是险险地保住了,但身子虚得紧,而令花凌哲心疼的是,高烧昏迷中的司若弦,一直重复着那么一句话,而眼角,更有泪水滑下。
你到底是有多在意孩子,才会如此不安?
花凌哲很心疼,也很无奈,他不知道的是,司若弦曾经失过一个孩子,也是因为与魔界的人打斗,在她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便失去了。虽然她不记得了,但发生同样的事情,她心里怕孩子失去,带起了曾经的过往,所以才会不安,会做噩梦。
“孩子没事,孩子已经保住了。。。”花凌哲不是很会安慰人,除了细心地照顾着,说得最多的话,便是这句。
“将军,您两天没合眼了,去休息一下吧,紫诺会好好照顾白姑娘的。”紫诺也是心疼花凌哲,自他惊慌失措地将人抱回来起,便没有再合过眼,两天两夜,一直是他亲手照顾,这人还没醒,他自己已经先憔悴不已了。
花凌哲看也没有紫诺一眼,小心翼翼地为司若弦敷上冷毛巾“我不累,你去忙你的吧。”
“可是。。。”
“下去吧。”
“那您好歹吃点东西呀。”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再这么下去,铁人也熬不住呀,何况,只是发烧而已,有那么严重吗?
“我不饿。”
“将军,就算您想等着白姑娘醒来,也该把自己先顾好呀,您再这么下去,别白姑娘没醒,您先倒下了。”跟了司若弦那么久,主仆观念本就淡了不少,而今,见花凌哲如此折腾,紫诺也不顾不得什么主仆了,道“诚然,您身子好,能熬得住,可是,您有没有想过,若白姑娘醒来,看到您这般模样,知道为了她,您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她该有多自责,多心疼?难道您希望看到白姑娘自责、难受?”
“把饭菜端来吧。”紫诺说得在理,花凌哲也不再执着,淡声吩咐。
紫诺应了声,便出去了,心里却琢磨开来,看来,对付将军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白姑娘搬出来,嗯,记住了。
什么叫病来如山倒?再是厉害的人,生了病,受了伤,还是一样的虚弱不堪,花凌哲一直以为司若弦那般厉害的人物,必定是身体很好的,不想,她的身体曾严重受损过,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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