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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序缓缓一笑:“一贴封条,你又能进得去?”

闵安跑进堂屋,取过笔砚,写了一则封条:兹事体大,不得入洞,究罪不赦,并罚劳役。昌平府白木郡宣。

他走出来笑道:“等我探完了,怂恿郡里的长官给贴上,下边已经留了府衙司吏的印章,也算有效。”

玄序看着闵安手里的封条,已经明了他的小心思,并不点破,只冲着他微笑。闵安确实怕上头记他擅离职守的罪,特地加盖他的印章来邀功,表明他在此地也是公干的,还像模像样出示了封条。

既然闵安愿意留在身边,玄序自然也是心喜。他问闵安,午饭想吃什么,闵安左右看看,回道:“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玄序再一笑:“看我给你变出来。”他走进厨房,将两边的窗户推开,接进竹筒里的水,洗净了桌案。他在厨房里忙碌,专心致志,极少应对闵安的闲聊,不多时做出一盘风味鸡,炒了一碟香菇笋干,又蒸出糯米桂花丸子和黄米饭。

闵安吃得大饱,由衷赞叹:“与我家翠花手艺一般好。”

玄序洗净了烟灰气才出来陪坐,只喝了一碗白粥。闵安好奇地问:“吃得这么少,怎样有力气?”

玄序笑道:“我留些口感,下午给你做糕点时,便于试试味道。”

闵安一听心花怒放:“下午还有糕点吃?”

玄序笑容不减:“在我这里,自然由我来伺候你,下午茶配上明虾糕,那才是极美味的。”

闵安吃完桌上饭食,要去厨房帮忙,玄序将他按着坐下,塞给他一些小玩意,哄着他高兴地玩乐。

到了下午,玄序更是让闵安大开眼界。

玄序唤闵安脱去鞋袜,与他手拉手走进院外的河水中,说:“你看好了,河底没有下网罩,只能凭感觉用脚趾去夹虾子。”

闵安在水里乱踩,呵呵笑道:“这里真是一处好地方,连水也是温的!已经秋末了,还有虾子么?”

“有,个头大,藏得深,要仔细找。”

正说着,玄序突然扬声道:“抓着了!”他站着不动,稍稍弯腰,将探进水里的右手朝外一抓,竟然托出一只大白虾来。

闵安瞧着新奇不已,兀自将两脚深深勾住河沙,也在水里东夹西夹,可是他费了一额头的汗,也没抓着一只。

玄序垂袖笑吟吟地看着他。

闵安在水里把脚趾头张得像是螃蟹钳子,只恨不能咔嚓咔嚓剪出声来。玄序始终笑着,最后引得闵安扑过去捶打他,他才从脚底摸出一只皮网蒲,将网住的虾子倒进竹篓里。

闵安扁嘴道:“就知玄序藏了好东西!手艺这么精深,少不得整治新鲜玩意儿!”

玄序笑着拉闵安上岸,两人赤脚走向厨房,闵安跟在玄序身后,见他光韧的脚掌踩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个湿濡濡的印子,忍不住心下一动,自己也跟着去踩那些水迹,想把自己稍小的脚印装进大一轮的轮廓里。

如果踩着足迹,就能走进他心里,更好。

闵安心下暗想着,禁不住在嘴边露出一点开心的笑容。

玄序将闵安安置在通风的窗台边,洗手和面,炸出一个个金灿灿的虾球丸子。他取来桂花蜜,又裹了一盘枣泥米果,放在灶台上蒸熟。

闵安吃到了香甜、清淡两种口味的糕点,越发觉得来对了地方。

到了傍晚,玄序再次让闵安大开眼界。

玄序点了四盏灯,悬挂起来,映得满屋雪亮。桌上摆放着金锡箔片、棉布、锦衬并针线等物,甚至还有一个椰子壳。

闵安趴在桌边兴致勃勃地问:“做什么?”

玄序微微一笑:“要想进山洞去不受蛰,秘诀就在这里。”

闵安看了半晌不得要领:“到底是什么嘛!”

“防护衣甲和避雷帽子。”

闵安拈起已经缝制成形的金箔衣甲说:“这个我知道,是穿在身上的。可进洞为什么要戴硬梆梆的帽子?”说着,他还敲了敲椰子壳。

玄序笑道:“我查过探测天气的地辊针,知道这两日要下雨,先做来给你预防着。”

闵安一听讨人烦的毛病被玄序知晓了,心虚得直嘀咕:“怎么你也知道我下雨天爱犯病呀。”

玄序十分了解闵安的内心,自始至终温和地笑着:“我不会嫌弃你一分,只有在我身边,你才能断了这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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