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安摇摇头:“不必了。”
宁如欣只觉心中一沉:他连这种权力都不给她?
却听陈晋安道:“你不是说,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么?明日我遣她们走便是。”
宁如欣一愣,不敢置信望向他,半响红了眼眶,呐呐出声:“晋安……”
陈晋安温柔一笑,手掌温存摩挲宁如欣的脸颊,低声道:“往后,我只要你一个……”
他摘了宁如欣的凤冠,凑上去,吻上了那两瓣红唇。
男人气息炽热。他心中的火从宁如欣的唇烧进她的身体,宁如欣心跳如鼓,脸色绯红。
长长一吻过后,宁如欣凤眼微阖,眼神迷离。她沉浸在陈晋安的温柔宠溺里,不知今夕是何夕。却感觉男人扯开了她的衣服,这才反应过来,羞红了脸,软软回话:“晋安不要……这还是白天……”
外面酒席还在继续,主人家却跑来缠绵。哪有白天就洞房的道理?
陈晋安却托起她,叹息道:“我等不及……”
陈晋安不敢给自己任何时间思考。他急需做些什么,让这场婚事再无犹豫余地。然后他便能忘记过往种种,忽视今日心动,承担他的责任,全心全意待宁如欣。
温存之间,陈晋安心中终是有了些安定。他抱紧宁如欣,一遍遍喃语:“如欣,往后我只要你一个,只要你一个……”
***
却说,宁清卓只穿着中衣,又血迹斑斑,不好出去喜宴上,便向陈管家要了身衣服,这才出了内院。
她本来是想找大夫看伤,却碰巧见到林知府一行人正好辞行,心思一转,追了上去。
自她与沈鸿锐约定后,宁清卓几次请见林知府,却被婉拒。眼见重修卢陵书院之事再无声响,宁清卓心中焦急。今日见了林知府,索性一横心,冲上前行礼,大声道:“清卓见过林大人!”
林知府被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认出这个穿着不合身粗布衣衫的人是宁清卓。心中微微不悦,面上却和善道:“清卓快快请起。”
宁清卓知道他繁忙,便也不说闲话,直接道:“林大人,清卓想为重修卢陵书院出一份力。”
林知府以为宁清卓想捐些银子向他示好。他也知道宁家的现状,知道这人拿不出多少银子,遂敷衍点点头:“清卓有心了。”
宁清卓却接着道:“清卓不才,愿为大人分忧,负责募捐事宜。”
林知府一愣。这个年代,善士帮助官府募捐是常事。只是,卢陵大户至今对书院重修没甚表示,宁清卓一个小族长,又能有什么手段让他们改变想法?
宁清卓见他还在犹豫,连忙加了句:“清卓一番测算,预计能募得白银5000两。”
林知府迅速扭头看她。他的劝谕发出去近一个月了,只募得白银200两。这5000两……林知府思量片刻,唤道:“你且同我一道上马车。”
宁清卓大喜,躬身应是。
两人上了马车,分坐两旁,林知府直接发问:“若是让你募捐,你需要官府做什么?”
宁清卓乖巧道:“不需要什么。我与沈公子说好了,为他举办一场诗酒会以作欢迎,届时邀请卢陵及周边士子前来参加,顺便为重修卢陵书院募捐。”
林知府惊讶看她。上次酒席上,沈鸿锐还请他们为他的身份保密,显然是不想多生事端。现下居然要举办诗酒会,这个变化实在太大……
林知府上下打量宁清卓一番,见这丫头虽然一身男装,却到底是个美人,心中便有了些思量。又念及沈鸿锐在酒楼中对她表现出的兴趣,更是对自己的猜测确信了七八。遂和蔼道:“如此,便有劳清卓和鸿锐多费心了。”
宁清卓客气一番,这才道:“林大人,重修卢陵书院当中,是否有购置书田一项?”
林知府自然点头。重新购置书田,是他重修书院的主要目的。
宁清卓又问:“那若是将5000两白银换成书田,每年可生白银多少?”
林知府一番计算,答话:“初时几年,勉强能得300两,往后……却难说了。”
宁清卓微微一笑,躬身低头:“清卓恳请为书院经营募捐银两,并与书院签订契约,往后十年,每月交予官府白银50两。”
每月50两,每年就是600两,是书田盈利的两倍。况且宁清卓说的是交予“官府”,并非交予“书院”,这中间多出来的300两银子,还不是随林知府分配!
林知府沉吟片刻。每年300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念及他原本筹不到银两,宁清卓若是能募捐到5000两,也是平白的好事。又顾及到沈鸿锐的身份面子,林知府终是点头应允:“可以。但宁家要以族产做保,方能获得书院银两的经营权。一旦你无法按时支付银两,官府会收了宁家族产,以作赔偿。”
除去宁家茶庄,宁家族产顶多能值1000两,林知府的要求实在不过分,甚至是卖了沈鸿锐一个面子。宁清卓立时爽快答应下来,这才喜滋滋告了退,下了马车,去医馆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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