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不料他有此动作,第一反应就是伸手糊上了他的脸,一下把他推得远远的。
景玥后退,牵着她的手却丝毫不松开,于是拉着她也一起往后退了两步,瞬间就跟前面的人拉开了又一段距离。
原本走在云萝身旁的叶蓁蓁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明白了什么,目不斜视、头也不回的飞快往前走去,脚步急躁,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云萝挣了一下手,没挣开,转头看前方吵吵闹闹逐渐走远的一伙人,又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
景玥丝毫没有被她的神情吓退,反而还把她更往自己的怀里拉近,几乎是咬着她耳朵的轻声说道:“我们不与他们走一起,好不好?”
声音低沉,撒娇一般的口吻,还有喷洒在耳边的气息和似有若无的触感,云萝莫名的就被蛊惑了,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于是被他理所当然的理解成默认,搂着她就拐进了另一条小道。
等温如初跟人吵完架回头寻找的时候,哪里还有这两人的身影?
“云萝呢?又被景大灰狼叼走了?”
唯一有留意的叶蓁蓁默默的撇开了脸,耳朵尖尖一直到此时仍格外红润。
一直到傍晚回城的路上,他们才再次与云萝和景玥相遇,对上温如初格外怨念的目光,云萝无情的撇开脸,没有一点点愧疚和羞涩。
过了重阳,天气就可见的越发寒凉,清晨夜晚需得穿上一件夹棉的小袄才能抵挡寒凉的气温,云萝除了每天雷打不动的晨起练武之外,也越发的不爱出门了,不是钻进药房里钻研各类药物医书,就是窝在书房里进行她繁杂的制图大业,俨然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景玥隔三差五的上门找她,在街上看到好玩的好吃的还会专程给她送来,那清闲的模样,把小小年纪就要忙活大事的太子殿下都给酸倒了牙。
但其实,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清闲,毕竟他真清闲的时候,是天天上门来报到,且一待就是一整天,赶都赶不走的那种。
十月下旬,某日夜间突然下了一场雪,虽然不大,但到第二日清晨,放眼望去就是白茫茫一片,尤其是空旷的屋顶,不管琉璃碧瓦还是青砖黛瓦,都是一个模样。
吴国公府突然被五千近卫军围了。
霎时间,整个京城都震动了起来,往常与甄家走得近的那些官员亦是惶然,或为其奔走,或悄然远离,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滇南水灾,吴国公府被围的场景。
只是这一次,又是为何?
没有一点点征兆,泰康帝突然下旨把吴国公府包围了,并在甄家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冲进去一通搜查,从吴国公的书房里搜出了他与滇南道总督甄庆的往来书信一匣子,以及藏在匣子暗格中的几封书信。
那轻易的模样,就好像他们在进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匣子里的暗格,以及几封信上的内容。
吴国公府的正门、后门、侧门、角门全都被严密把守,墙外各个方向还蹲着最好的弓箭手,时刻盯紧头顶是否有鸟雀飞过,京城四方的内、外城门亦加派人手,所有出城人员都要经过几道严格检查。
防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当泰康帝在次日的早朝上公布那几封密信内容的时候,昨日还在为甄家奔走的那些人也霎时鸦雀无声,并且恨不得汇过去打死昨天的自己。
滇南道总督甄庆与安南、暹罗勾结,把控边关战事,维持自己在滇南的地位和权势,从这几封信上已经表现得清清楚楚。
这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啊!
短暂的安静之后,是对甄庆和吴国公府甄家的激烈讨伐,整个朝殿都仿佛要炸开了。
泰康帝却反而十分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一般,只是到今日才终于拿到了切实的证据。
他轻描淡写的把甄家人全都打入天牢,并制止此事往外泄露。
“其实现在传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警告了诸位大臣之后,他话锋一转又如此说道,“叶诀应该已经动手,等此事传到西南,他若是还未拿下甄庆,倒是枉费了朕这么多年对他的信任。”
有人轻轻的抽了口气,眼角朝景玥的方向瞟。
两个月前,陛下还在朝堂上说叶诀上表增兵之事,景玥和他郎舅俩一唱一和的几乎不给人反对的余地就把此事给定下了,还就近抽调了蜀中、两湖之地的兵将加入禺州水兵营。
掐指一算,两个月的时间,那两地的将士正好调派到位,说不定此时并不在禺州,而是进了滇南呢。
云萝今日难得出门,只带了兰香和罗桥两人来到吴国公府门前……看热闹。
吴国公府门前的大街上很热闹,都是赶来看甄家人被带上镣铐押出来的景色,云萝站在人群中,目光从大门两边那两只还带着新意的镇门兽上扫过,跟身旁人说道:“这两块石头除了摆个样子,显然并没有切实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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