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玥也是猝不及防,却真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在喜嬷嬷还在愣神的时候,他已经过去把那碗饺子拿过来放到了边上,并转身吩咐道:“去为王妃端几样吃食。”
“王妃”两个字说出口,他的心也跟着被烫了一下。
喜嬷嬷忽然觉得自己挡在这里甚是碍眼,不由得退到了一边。
云萝擦了擦嘴角,侧目看他,问道:“你为什么不看我?自从进了新房,你就再没看我一眼,之前在侯府的时候,你还用扇子遮我的脸。”
景玥似乎叹了口气,然后缓缓的把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那一双眼里满满的全都是她,还有几乎要流泻出来的情意和涌动的不知名暗潮,能把人的魂儿都吸进去。
只看一眼,他就又下意识的偏开,再抬眼看她,似乎终于稍稍平静了些,俯身在她的面前缓缓蹲下。
“我不敢看。”他垂首贴在她的腿上,轻声说,“看了我怕把持不住。”
云萝瞬间垂眸,手按在他的后脑勺上用力的拧了一下,拧得他闷哼一声,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喜嬷嬷木着脸站在旁边,心甚累。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跟他们不一样了,真会玩!
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捶门声,紧接着响起的还有温墨的大嗓门,“阿玥,出来敬酒了,你今日休想安安分分的待在新房里躲过去!”
与他一起的还有其他几人,在新房门外吵吵嚷嚷的,大有景玥若是再不出去,他们就要闯入进来的架势。
新房内带几分旖旎的气氛瞬间被破坏殆尽,景玥杀气腾腾的往门口看了一眼,转头却又回到了温柔细致的模样,对云萝说道:“折腾了半天,你先在房里吃些东西,填一下肚子,我出去应付完他们就回来陪你。”
云萝淡定的点头,“好。”
景玥仍不放心的又嘱咐了几句,再吩咐下人照顾好王妃,然后才转身走向门口。
转身的瞬间,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温柔到冷酷,打开门后,看着门外还在举手砸门的几个人,他的眼神简直要把他们冻成冰坨子。
几个人往后退了一步,温墨却仍坚挺的站在原地,在房门打开之后还伸着脖子想要往新房里面张望,可惜被景玥挡住了视线。
对上景玥不善的目光,他摸摸鼻子后退一步,然后嬉笑着想要勾住他的肩膀,“走走走,大家伙都等着你去敬酒呢!”
景玥拍开他的手,问他:“你怎么又来我府上了?”
“咱俩好歹也是多年交情的知己,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我自然是来喝喜酒的!”
刚才迎亲时,在侯府拦门拦得那么起劲,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来王府喝喜酒?
景玥看了眼他的脸皮,果然非比寻常的厚。
顾安庭把玩着腰上挂着的玉佩,笑言道:“你就算不屑于应付其他客人,送嫁的大小舅子还在宴席上等你去招待呢,那可怠慢不得。”
所以,还是别着急慌忙的躲在新房里跟新娘子亲亲我我,怠慢了送嫁的娘家人,以后的日子难过。
景玥去招呼客人了,云萝则留在新房,不慌不忙的吃完了丫鬟端上来的丰盛佳肴,然后卸下沉重的凤冠,脱下厚重的吉服,沐浴更衣,顿时一身清爽。
新房里只剩下陪嫁的四个贴身大丫鬟,多余的丫鬟都退出了门外,云萝没别的事可干,坐着无聊,看到眼前四个俏生生的貌美丫鬟,忽然问道:“你们是不是也该嫁人了?可有看上的意中人?”
“我不嫁。”如歌想也没想的说道,“我如今过得这样好,郡主疼我,每天都只需做自己喜欢的事,嫁人做什么?找个没什么用的男人来给自己添麻烦吗?”
月容的手肘怼了下她,“今日是郡主和王爷的大喜之日,你在这儿说什么丧气话?”
如歌就低着头不说话了,其他人也都了解她的性子,每天专注于她自己的爱好,想听她多说几句话都千难万难,今天能一下子听到她说了这么长一段话,简直是受宠若惊啊!
云萝就对另外三人说:“你们最小的也已经年满二十,按照规矩,此后的路也该做个选择了,是脱了奴籍回自己的家,还是继续留在我身边,以后当个管事嬷嬷?”
依然是如歌最先开口:“我哪也不去,就留在郡主身边,一辈子给您做漂亮的衣裳和配饰。”
兰卉举手说道:“我如今已经是铺子里的管事了,郡主给我的月钱那么高,我才舍不得走呢!再说,我若是走了,谁给郡主看铺子呀?谁看我都不放心!”
月容摇头说:“奴婢没爹没娘,也不知家在何方,除了郡主这里,并无其他的地方可去,至于终身大事还是别的,奴婢都听从郡主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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