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直气壮的说道:“皇上不是你的舅舅吗?”
“太子还叫我阿姐呢,你想让他改口叫你姐夫?”
瑞王爷把书往脸上一盖,往后一躺就不说话了,但是没过一会儿,就扭过身枕到了云萝的腿上,搂着她的腰说:“你的太子弟弟总是欺负我,自以为有了你这个靠山,最近是越发的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云萝随手摸着他的头,“你不是他舅舅吗?舅舅教训亲外甥还需要理由?”
他埋在她怀里闷笑一声,心情被瞬间抚平。
云萝却一把按住了他的脑袋,面无表情的说道:“别乱蹭。”
景玥失落的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规规矩矩的枕在她的腿上,不然他真担心阿萝会拧下他的头盖骨。
他把她的小手抓下来握在手里把玩,不明白这样一只白白嫩嫩,还软绵绵的小手为何会有那样大的力气。
云萝垂眸看他一眼,“舅舅近来在叫你做什么?”
连朝都不想上,什么事都想要指派给下属的人,竟然规规矩矩的每天出门办公,连她的邀请都拒绝了。
景玥把她的小手捂在胸口,半合着眼睛说道:“他就是看不得我清闲,竟让我找工匠造船,不然就要派我出海。”
想想都觉得好气,皇上就是抓住了阿萝看见船就晕,绝对不可能出海的这个弱点拼命给他指派活计,毕竟他怎么舍得跟阿萝分开呢?
“出海?”云萝微怔了下,不由问道,“这是要往东,还是往南?”
“苏家的海图到手了,总要做点什么,不然咱的皇帝陛下心里不知要如何抓心挠肺呢。”
哦,那就是往东出海了。
景玥在她的腿上仰头看她,说:“你制的那份天下舆图上标注,隔着海洋的西南那片广袤大地上有数不清的黄金和金刚,皇上也惦记很久了,隔三差五的召叶诀进宫商议,惹得不知情的朝臣胡思乱想,叶家大门槛都要被踏破了。亏得卫逸之定亲早,不然叶姑娘花落谁家还真不好说。”
朝中的钉子被一颗一颗的拔除,只剩下几个干系重大、不容易拔除的,那些人之前还借着二皇子从假山上掉下来一事试探着挑了下太子,结果被接连砍断好几根触须爪牙,短时间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如今的大彧,说一句四海承平也不是很过分。
近几年连年丰收,玉米、土豆养活了无数贫苦百姓,云萝庄子里传出来的粮食种子也连年增产,增的虽不多,如今也只在附近的几个州府流转,但就算一亩田地只增收十斤,加起来也不得了了。
滇南的甄庆收拾了,西夷也老实了,东边海域有皇帝心腹沈聪守着,冀北的封家也算老实,朝中帝王的威势愈重,泰康帝已经盯着大彧之外的世界很久了。
云萝不理他最后那句调侃,只问道:“滇南总督的位置已经空了大半年,到现在还没有顶替的人选吗?”
“泾阳侯武吉不是去年就回京了吗?听说,甄家被抄那天,你还跟武长崎说了好几句话。”一嘴的酸味。
“泾阳侯?”云萝才不理他这莫名其妙的醋味,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他外甥是不是还在西北?”
那位王尚书家的纨绔大公子,自三年前冲撞长公主后被留在报馆当了个免费的伙计,之后又随云萝去了西北,就一直留在那儿再也没回过京城。
景玥捧着她的小手给自己揉胸口,微垂着眼睑显得很是漫不经心,“阿萝可是担心景、卫两家过于势大,会引起皇上猜忌?”
云萝低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景玥转身就又埋进了她的怀里,手环到她的背后轻轻安抚,有些气闷的说道:“我早就上交兵符了,跟皇上说想当个文臣,不想打打杀杀的。他收了兵符,却丝毫没有要给我安排文臣职务的意思,我催了几回,他心情好就应付我几句,不耐烦了就训我一顿。”
他上辈子已经干腻了,这辈子早就不想干了好吗!
可是这种事情又不能说扔就扔,不然对不起西北几十万将士,更对不起那些世代追随景家的将领。
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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