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中的震惊丝毫不作假,是真的以为云萝想要独占丈夫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
月容冷眼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蛮夷小国、败军之邦的一个小小宫女子,竟是管到我大彧王府中来了,还敢指教王妃,不知死活!”
朴尚宫哆嗦了一下,却仍不甘放弃,“奴绝不敢指教王妃娘娘,只是关心娘娘。男人都是贪图新鲜的,就算王妃貌美如花,日子久了,瑞王爷也难免不会……啊!”
白光在空中划过,如一道匹练乍然落下,朴尚宫之后的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就倒地哀嚎了起来,嚎了两声就猛的噤声,只剩下“嘶嘶”的抽气声,伴随着她的翻滚而流泻出来。
鲜血从她的指缝中流淌而出,脏了她的衣裳和身下的地毯。
在她的手掌下,利刃直接劈开了她的嘴,从左边嘴角一直劈到左耳根,把她的半张脸都划拉开了。
云萝冷眼看着她在地上打滚,想要哀嚎却连嘴巴都不敢动,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些沉闷的、压抑的声音,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再敢胡言乱语诋毁王爷,下次便直接割了你舌头!”
她一句话说完,目光就从朴尚宫转到了那几个新罗姑娘身上,吓得她们以头触地,瑟瑟发抖。
缓过了最初最疼的时候,朴尚宫捂着脸躺在地上,气息急促、声音颤抖的说道:“我……我是新罗使……使者。”
因为半边脸直接被劈开,牙齿和内里的口腔都暴露在外,即使她捂着脸,忍着剧痛说出的这一句话仍十分含糊,但勉强也能让人听懂。
不等云萝开口,月容就又在旁边冷笑道:“那又如何?便是现在杀了你,你新罗敢向大彧开战吗?一个卑劣无耻的蛮夷小国,也就只敢暗地里放任国民假扮海寇侵扰我大彧的沿海百姓,正经的国之邦交还尽使些下作手段,从上到下都是些无耻之徒!”
云萝正在看着手中的长刀有些失神,听月容说完之后就随手把刀擦干净放到了桌上,说道:“下次找根鞭子,这长刀不好施展,轻轻一划就能伤人性命,打也打不过瘾。”
月容恭敬应“是”,又问道:“郡主不杀了这狂妄的新罗人吗?”
云萝幽幽看了她一眼,哪里就至于为这点事就当场杀入?但若是不做点什么又心里不爽快得很,这一刻她突然就明白了景玥钟情于鞭子的原因。
在不伤人性命的情况下,鞭子果然比刀剑更趁手,一鞭一鞭的抽过去,把人抽得满地打滚可比一刀砍过去却很可能直接把人劈成两半更能发泄怒气。
看着又呈跪姿趴在地上疼得浑身打颤,鲜血沾了满衣襟的朴尚宫,云萝憋着一口气从她身旁越过,大步出了花厅。
出门就看到外面不仅有守门的婆子,还有管事领着府中侍卫守着更外围的院们,看到她出门忙躬身行礼,说道:“王爷听说有人惹王妃生气,特意叫小的们过来保护您。”
云萝可疑的沉默了下。
保护她?
管事抬头,往她身后的花厅内看了一眼,迟疑问道:“里头那些人,不知王妃可想好了要如何处置?”
他刚才在外面听见了里面一声惨叫,老惨了,但叫了一声就没了音儿,但碰碰撞撞的声音却不绝,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啥场景。
云萝想也没想的就说道:“送去驿馆,交给李进忠自己处置。”
交给他们自己人去处置,她可是很讲道理的。
立刻就有几个侍卫冲进了花厅,随着几声女子的尖叫,又响起了侍卫们的抽气声,大概是被朴尚宫此时的模样给吓到了?
很快,他们押着几个惊慌失措的妙龄女子走了出来,当先的则是两人一左一右的架着朴尚宫。
因为胳膊被架,她的手不得不从脸上挪开了人一些,露出左边脸上咧开的巨大让口子,牙齿、舌头都从这个人口子里清晰可见,外面第一次看见的人都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这么大的裂缝还能补上吗?毁不毁容的反倒是其次,主要是以后吃饭喝水不会漏吧?
院外传来景壮壮呜哩哇啦的扑腾声和兰香的哄劝,管事看着刚被架出来还在院子里的朴尚宫脸色微变,这个血呼啦咋、面目狰狞的模样实在是少儿不宜,可千万别吓着了小世子!
云萝也眉心一蹙,当即不再管其他,快步出了院子,一转身就看到了在兰香的手上挣扎着想要往院子里钻的景壮壮,刚才兰香突然把他们抱出去,可把他给担心坏了。
看到云萝,景壮壮顿时眼睛一亮,当即朝她张开双手,眼泪汪汪的说了个,“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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