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不在,此事我们做不得主。还请二位先回吧。”
隔着老远陶以晴便听到四妹觅晴的声音,不由捻诀瞬移至厅外,出声打断里头的对话,“四妹,发生何事这般喧闹?”
“二姐!”
“女侠!”
“姑娘!”
叁个声音混杂一处吵嚷得很,陶以晴不耐,眉头轻皱看向厅内。
觅晴快走两步迎上来,揽住陶以晴的臂弯赶紧将情况说明。
“什么?提亲?向谁提亲?又是提谁的……”陶以晴面色复杂,在觅晴无可奈何的眼光中指向自身,“莫不是提我的亲?”
觅晴颔首,目光偏移落到厅内二人身上。一个有些面熟,正是昨天路上顺手救的沉途。另一个女人细眉鼠目,满脸堆笑过于谄媚,见陶以晴看向自己挥着手中丝帕扭腰几步到得跟前。
“姑娘,小的姓陈,街里街坊的都叫我一声陈姑,小的呀家中世代皆是做的冰人营生。今儿个来姑娘府上,是来替人说亲的。隔壁郭家大公子心仪贵府陶以晴姑娘,特请我来问问,这陶姑娘婚嫁与否,可有婚约呀?”
陶以晴被她丝帕上的香粉气冲了鼻子,和四妹捂着鼻子朝后躲,狐狸鼻子尖,少不得几下喷嚏。陶以晴懒得搭理她,捂着鼻子挥挥手示意她走开。陈姑人精一个,赶忙收起丝帕藏到袖子里,退到一边去。
“你也是来说亲的?”陶以晴抬眼觑沉途。
寻常一句问话却见他耳尖泛红,满目羞赧,扭捏半天方才挤出一句,“女、女侠请、请借一步说话。”
陶以晴随他转入屏风后内厅说话,刚进内厅,沉途便塞了件物什进她手中。
那物入手冰凉,陶以晴不明所以低头打开手掌,原是一枚微瑕玉坠。
“昨日与女侠……共、共赴巫山,既、既是有了肌肤之亲,男、男子汉大丈夫断不能做那无情之人。今日特、特来向——”
“你失心疯啊!”陶以晴骤然拔高音调,打断他的话语。“我何时——与你共赴巫山?”后面六个字她考虑到外头的四妹特意压低了嗓子,其实倒也不必多此一举,初晴在里厅设下屏障,外厅是听不到任何声响。
沉途被她质疑,一时无措,呆呆地重复了一遍,“昨、昨日与女侠……”
“停,你莫要说了。昨日我明明是救了你,好心将你送回住处,你怎的无端污人清白?”陶以晴斜眼,对沉途此人心生厌恶,只道凡人背信弃义,实在恶心。
沉途目露哀伤,软了嗓音嗫嚅,“得女侠搭救,已、已是前日之事。女侠……莫不是忘了昨日之事?”他神色哀戚,不似作伪。
陶以晴拧眉,怎么这时间对不上的?
“昨日也是在下亲送女侠回府,令妹亦能作证。”沉途有些急了,“女侠若不信,也能……唔嘶——”
沉途不可置信瞪大双眼盯着眼前的女子,陶以晴一只嫩掌隔着衣物正捏在自己的子孙袋上。小手柔若无骨,指尖顺着囊袋回旋辗转,甚而轻轻捏玩,沉途呼吸一滞,但那作乱的小手得寸进尺,又沿着竹翘摸到前端,隔着布料抚了两下便拉开皮膜向后推动。沉途呼吸大乱,竹翘隐有抬头之势。
反观陶以晴神色自若,手上动作干净利落,叁两下顺着形状描绘大概,随即收回手,冷然道:“你说谎话,你这玩意儿根本没用过。少在我面前扯谎。”
她见的男人海了去了,只要拿手摸上那么一摸,有没有猫腻自然知晓。
沉途脸上飞快闪过一丝阴霾,但旋即又是那副无辜可怜相。
“我好心救你,你却在此信口雌黄,坏我清誉。还不快滚!”陶以晴甩袖愤而离开。
沉途连忙抬步跟在她身后,语气中多了几分慌乱,“女侠冤枉,我句句属实,并未有半句假话。”
陈姑见二人一前一后走出里厅,陶以晴面带愠色,而沉途亦步亦趋跟在后头解释,心中便知二人闹得不甚愉快,心中暗喜,只道自己的吉祥钱有机会入口袋了。她又堆起满面谄笑,“姑娘,你可不知道,这郭家大公子呀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可是我们乡里出了名的学问人。不像这家伙,油头粉面、满嘴胡言,一看就知道不老实。”
陈姑说话间不忘踩沉途一脚。
陶以晴懒得与她掰扯,“这里没人要成婚,我们家的姑娘都要做带发尼姑,你们来错地了。”
“四妹五妹,把人给我轰出去。一大早吵得我头疼。”
“哎。”又晴从门外钻出来,和四姐一同应声,走到二位不速之客面前,一左一右请人。大姐不在,还得是二姐能拿主意。
觅晴挽着陈姑的胳膊,模样婉约柔美,“陈姑,这边请吧。”说话间直将陈姑生拽出厅门。
陈姑还未放弃,本想使出毕生绝学赖地步法,谁知挽着自己的这位姑娘看着柔弱,力气却出奇地大,被她扯着,自己脚步滑溜,鞋底根本抓不住地。
又晴便没觅晴这般粗鲁,她脸上微微泛着霞意,抬眸觑一眼沉途,娇娇柔柔道:“沉公子,这边请。”
沉途低眸向她勉强一笑,又转而向陶以晴解释,“女侠听我一言,在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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