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太后听得蒋白有了喜,却是比谁都紧张,连忙着周嬷嬷挑拣四个对生产有经验的嬷嬷送到福王府,吩咐御医一天请一次脉,一时不放心,又调了几个暗卫到福王府守夜。因是过年时分,深怕人来客往,蒋白有个闪失,着周嬷嬷亲去嘱了许多话,又特意嘱蒋白到时不必进宫请安,只在府里安胎。
当晚,几位嬷嬷把顾元维拦在房外,只陪笑道:“太后娘娘嘱下话来,说道福王妃初有喜,防动了胎气,还请福王殿下这几个月歇在书房。”
顾元维冷冷看了几位嬷嬷一眼,哼道:“这府里是谁在作主?小白如何,我难道不清楚?我的娃儿我比你们还小心,怎么会让小白动胎气?你们这是要离间我们夫妻感情吧?都给我让开,再多话就回宫去,这儿不要你们。”
蒋白在里面听的痛快,哈哈,今日可被这几位嬷嬷折腾惨了。一会这东西不能吃,一会那东西不能碰。不能走不能蹦,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今儿还不许她出房,说道天冷,怕着了寒气。这要闷死个人哟!
“小白,怎么嘟着个嘴巴?”顾元维喝斥完几位嬷嬷,一转头进了房,却换上一副笑脸,悄悄道:“今儿闷坏了吧??”
“再把我拘在房里,不坏也要坏了。”蒋白坐起来活动手脚,发愁道:“怀胎十个月,如果都要这样过,我可受不了。”
“她们没见识,这才拘着你的。”顾元维叹口气道:“我先前出海,见海外那些女人有喜,可是照常活动的。生娃儿时,那叫松快。若都这样拘着,血气不行,却不是好事。罢了,明儿进宫,跟母后说一声,让几位嬷嬷回去好了。”
“是啊,有府里这些嬷嬷照应就够了,哪里还要宫里的嬷嬷?”蒋白一听顾元维要遣了几位嬷嬷回去,不由大喜,自动拉过顾元维,“啧”一声亲在他脸上,又把头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撒娇道:“我腿酸,帮我揉揉!”
稍后,顾元维便体会到能看能闻能摸,就是不能吃,是个什么滋味。
“我这肚子平平的,里面怎么就有一个娃了呢?”蒋白在顾元维轻柔的爱抚下,昏昏欲睡,嘴里却在感叹道:“两个人脱衣服这么一躺,再这么一碰,然后肚子里就有一个娃儿,感觉好奇怪!”
“是啊,太奇怪了!”顾元维大手悄悄移向上,过了一下手瘾,轻笑道:“不知道你肚子里是一个娃儿还是两个娃儿?没准也是龙凤胎呢!”
蒋白哼一声,把贺圆曾经说过的话搬了出来,“你以为龙凤胎是地里的萝卜,到处都能长?生龙凤胎最危险了。想当初,我就差点活不下来。”
“行行,哪咱们一次只生一个好了!”顾元维连忙又哄又逗的,待蒋白又开心起来,这才放下帐子,在她旁边躺下了。
展眼过了年,到得三月,蒋白腹部稍稍凸起,御医日日过来请脉,都说道稳妥,合府这才放下心来。
因这日蒋玄蒋青来探视蒋白,眼见天也不早了,便告辞出来,才到府门口,却见两位武师打扮的男人护着一个少女在府门口吵吵嚷嚷,不由好奇,上去道:“这可是福王府,谁人敢在此放肆?”
“见过玄少爷青少爷。”管事的见得蒋玄蒋青过来了,脸色极古怪,欲言又止的样子,倒引得蒋玄蒋青疑惑起来。
那少女眼见蒋玄蒋青似是说得上话的,举起手中的东西,嚷道:“我可有信物在手,顾郎是抵赖不得的。”
“什么信物?”蒋玄皱眉瞧了瞧,见少女手中攥着的是一只白玉球,似是蒋白往日拿着玩的,不由问道:“你此物是从何处来的?”
少女仰高了头道:“顾郎送我的定情信物。”
蒋玄这才发现少女虽是风尘仆仆,却颇有几分姿色,心下更是生疑,淡淡道:“你嘴里的顾郎是何人?”
“顾郎原名叫顾元,他既然住在福王府,自然是在福王府做事的。”少女犹豫了一会道:“我只请少爷帮我通传一声,就说江南的夏桂儿来找他。”
顾元?这名字跟福王殿下的名讳只差了一个字,莫不成真是福王殿下送她的东西?福王殿下会拿白哥儿的东西送一位姑娘家?蒋玄抬眼看一下急得团团转的管家,冷冷道:“这位姑娘,这儿是福王府,并不是谁都能随便进的。你且说说是如何识得顾元的,他的相貌如何?不得有半字隐瞒处。若说的像了,我自然领你进去。”
夏桂儿收起手中的白玉球,瞧瞧蒋玄,决定谋一个同情分,因叹口气道:“那一回,我在街上被一匹马所惊,亏得顾郎出手相救,幸保无事。顾郎怜惜于我,更借了衣裳给我披在身上。我俩一见钟情。可是顾郎说道他已定亲,不好负了定亲的姑娘。我想得几日,既是顾郎不愿意负了那位姑娘,我又舍不下顾郎,那情愿做小。没料到顾郎不等我回话,便走了。这些日子,我委实忘不了他,便让家里的护院护送上京来寻顾郎,只想让他明白我一片心意。”
小白这才有喜,就有姑娘寻上门来,还得提妨有诈。蒋玄听了夏桂儿的话,挑眉问道:“你是如何寻到福王府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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