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花是四爷送的，为哪般啊？”眉潋滟看那个花球，眼睛里有淡淡的失落。

“哪一般都不为，送着玩的。冬眠了那么久今儿怎么醒了？”颜紫萝转移话题。

“打算跟你辞个行。”眉潋滟说道。

“辞行？你要出远门？”颜紫萝瞪大了眼睛。她也想去。

眉潋滟点点头，“出去走走，回江南看看。”

“眉眉，你～～和他～～你们～～”颜紫萝组织不起完整的句子，她不想揭人家伤疤。

“我们～～我们说好了，我要好好想一想，所以要出去走走。我去江南，你有什么想要的？”眉潋滟笑着问道。

“我想要江南的日出、江水、柳绿、莺啼。”颜紫萝说道。

“太抽象，换具体的。”眉潋滟瞪她一眼，“要不我可给你弄回幅山水画了？”

“我最想要的——是跟你一起去。”颜紫萝转转眼珠：“你哪天走？水路还是陆路？”

“别做梦了，你没可能迈出京城一步的，等着我什么时候回来给你讲讲得了。”眉潋滟笑着说道。

“一切皆有可能，不试怎么知道？”颜紫萝接着转眼珠。

“你舍得？”眉潋滟拔出一支玫瑰：“人家可是心都送你了，你这么做不道德吧？”

“少废话，哪天走？”颜紫萝问道，“特意跑来告诉我不就是想勾引我一起吗？”

“什么勾引？又不是勾栏院。你呀，老实的吧，真想走的时候也不用我勾引你。”眉潋滟拿着那支玫瑰，“收到多少枝花？”

“两捆。”颜紫萝无奈地说道。两捆，多有面子~~~

眉潋滟愣了愣，然后笑了：“果然是四爷的风格~~呵呵，这两捆让你改成了三个花篮？”

“四个，送了敏敏一个。”颜紫萝说道：“昨晚上作梦梦到敏敏抱着一捧红花，所以今儿才送了她一个。”

“我看你是昨晚上被花晃花了眼睛，呵呵。”眉潋滟笑着说道。

“晃花眼睛啊，你还别说，我昨晚上作梦梦见的那一大片红花还真能晃花了眼睛。”颜紫萝说道，想想那梦，还是有点不踏实。

“做梦都梦见一大片玫瑰了？”眉潋滟问道。

颜紫萝摇头：“不是玫瑰，梦里面敏敏告诉我是红花石蒜。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种花？我怎么没印象啊？”

眉潋滟手里的玫瑰花掉在了炕上，她抬头直直地看着颜紫萝。

“你说什么？红花石蒜？确定？”眉潋滟问道，神情严肃。

颜紫萝使劲点头，“确定，非常确定。怎么，你知道？”

眉潋滟捡起玫瑰花，低了半晌头才小声说道：“你听过王菲的《彼岸花》吗？”

颜紫萝摇头，“你是说红花石蒜就是彼岸花？”

眉潋滟点点头：“彼岸花，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

“也许我记错了。”颜紫萝说道。她怎么会做这种梦，怎么会梦见敏敏抱着彼岸花~~~

“你都不知道红花石蒜这种花，怎么会记错。不过，你也别放在心上，一个梦而已，而且，梦都是反的，你既然梦见敏芷抱着彼岸花那敏芷应该会没事。”眉潋滟说道。

“如果敏敏没有病我当然不放在心上，可是~~~怎么办~~~”颜紫萝闭上眼睛，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顺天意、尽人事。”眉潋滟说道。

颜紫萝不做声，直直地看着那个花篮。眉潋滟也不做声，低头看手里的玫瑰花。

坐了半晌，眉潋滟起身：“也辞过行了，我也回去收拾东西了。你好好保重。”

“嗯，你路上小心，带两个会功夫的人跟着。”颜紫萝也起身送她。

到了门口，马车已等着了，颜紫萝看看眉潋滟：“你走我就不去送你了，我不喜欢送人。”

“好！我也不喜欢人送。”眉潋滟笑着说道。上了马车，刚要放下帘子，颜紫萝说道：“如果外面很好，就玩到尽兴再回来。”

眉潋滟笑了，点点头，“嗯，知道了。”然后放下帘子，马车缓缓地离开了。颜紫萝直到马车消失不见才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