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看起来还算整洁的民居,院墙不高,门内有一个木架搭起的通道,上面爬满了葡萄秧。
阿三站在斜对面的路口,用下巴朝这幢房子指了指,鬼祟地道:“就是这儿!”
费英伦道:“带我们去!”
阿三央求道:“先生,拉玛有很多打手,如果他知道是我通风报信,我会很惨的。”
夏浔对何天阳道:“留一个人盯着他,咱们走!”
夏浔举步朝前走,费英伦和何天阳一群人立即紧随其后,一群人大剌剌地推开院门闯进去。
“喂!你们……”
刚刚走进院子,恰好从左边屋里走出一个人来,忽见很多人闯进院子,立即质问起来。
夏浔并掌如刀,只一削,他就软软地倒了下去,立即有几个士兵冲进了那间屋子,同时另有一些人闪向右侧的房子。
前面是一个小院,对面是正房。夏浔虽不熟悉此地建筑,也知道正房必是主要人物住所,他迈开大步走过去,一脚踢开房门。房中正在谈笑的声音戛然而止,几个盘膝坐在凉席上的人一脸错愕地看着门口。
夏浔沉声道:“谁是拉玛?”
那几个坐着的人没有听懂他的话,但是“拉玛”的发音是懂的,又见他是东方人,立知苦主上门,左首一个汉子腾地一下跳起来,右手抄起香蕉叶饭砸向夏浔脸面,左手便去腰间拔刀。
夏浔一把攥住他的肘部,虎口一钳,他的半边身子立即酥软无力,香蕉叶饭被夏浔一推,全都泼在他的脸上,夏浔厉声问道:“你是拉玛?”
通译马上质问,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夏浔在他膝弯处踢了一脚,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折了,这人瘫倒在地,杀猪般惨叫起来,夏浔按住刀柄,满脸杀气地再次问道:“谁、是、拉、玛?”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屋子里的几个人就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通译和费海伦分别蹲在一个无赖身边盘问他们,经过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断断续续的招供,整件事情渐渐明朗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人贩子组织,他们的主要下手对象就是南来北往的客商。因为当地重男轻女的现象非常严重,很多人家生了女娃直接就会溺死或者抛弃、转卖,供过于求,所以卖不上高价,他们的目标便转向了外国人。
这外国也专指较远的地方,像柯枝、小葛兰这种与他们同种同祖的地方不在选择之列,而是更远地方的女人,比如西洋人、阿拉伯人或者南洋人。
直到目前为止,真正的东方女人在这是还是极其罕见的品种,因此苏颖和唐赛儿一上岸,就落入了他们的视线。
多年下来,本地的这些人贩子在掳人的计划、分工方面十分缜密、巧妙,配合默契,掳人的功夫驾轻就熟。
他们掳走苏颖和唐赛儿时用到了本地特产的一种小蛇。这是一种比筷子还要细上一半的小蛇,因为蛇牙毒素带有强烈的麻醉效果,所以被咬的时候很难即时发觉,而且这种小蛇咬人后会立即产生一种极其强烈的致昏毒素,一息之间就能使人晕迷。
接下来就是默契配合,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迅速把人运走的问题了。
耍蛇的艺人、路边的游客、摆摊的小贩,骑乘大象的行人,动手地点所有的人都是他们的同伙,利用初来乍到的游人处处新奇,精力分散的机会,再加上这么多看似无害、完全是普通百姓形象的同伙的配合……一俟得手,大象正好转身行往侧路,旁边的小贩和耍蛇人迅速把两人掀进大象的背篓,岔道拐出没有多远,再把人装上车子,大象继续悠闲地散路,车子则迅速离开。一直以来,他们少有失手。
可是今天,他们不但失手了,而且失主比他们还狠,恐惧地看着这些一脸杀气、面目狰狞的东方人,几个人贩子不禁恐惧地想到:“这些家伙不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海盗吧?”
夏浔来晚了一步,这些人贩子的头目拉玛已经带了两个人去“销赃”了,异域女人对本地那些富得流油的豪门巨贾来说是很紧俏的商品,不愁出手,所以他们通常得手后立即发卖。
至于“调教”,那不是他们的事,那些饱满思银欲的豪门多的是调教女人的手段,只要你没有自尽的勇气,他们早晚能把一个贞洁烈妇调教成荡妇银娃。
由于拉玛离开时也不能确定货卖谁家,所以留在这里等着分钱的手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夏浔虽然焦急,也只能在这里耐心地守株待兔。好在,苏颖和唐赛儿都是一身本事,一旦苏醒,未必就那么容易受人摆布。
再者,人贩子图的是钱,买主多是豪门,这些豪门子弟虽然生活糜烂、品行无端,但是因为玩弄的女人多了,好色却不急色,不致于买到手就急于一逞兽欲。夏浔身为国公,接触的多是上流社会的人,深知这帮纨绔没有道德,却讲格调。
拉玛领着两个人兴冲冲地踏进自己的住处,刚刚迈进院子,从左右房间里便闪出几个人来,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便被拧臂扣肩,把他们推进了正房。
一被押进来,看见自己的人全都倒在地上,鼻青脸肿,屋中站着许多杀气腾腾的东方大汉,拉玛心中一惊,立即知道事情败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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