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颔首：“嗯，以你的聪明，想必已经知道了吧。”

“果然是为了保护我们吗……”宇文澜感激道：“多谢老祖的良苦用心。”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年的那件事，加上你的天赋……使得玄狐族的立场很危险。”狐族老祖淡淡道：“所以我只能让你们去下界，而且你果然在下界获得了天大的机缘。”

“……果然？”宇文澜总感觉老祖似乎是话里有话。

“没错……”老祖终于转过身来看着他，沉沉道：“你对于明天的祭祀大典有什么想法？除了揭露当年的真相之外，你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宇文澜答道：“我是想堂堂正正击败宇文天炽的，但是之后的传承……”

他感到有点难以启齿，但还是说道：“……我不想接受，因为接受了就意味着以后要成为狐族的领袖兼守护神，一直镇守狐族吧？我不能留在狐族，所以我可以把传承让给其他人吗？”

“我来就是希望你接受传承的。”狐族老祖沉声道。

宇文澜急急道：“不行，我不能留在狐族镇守的，我还要……”

“我知道。”狐族老祖截口道：“我不需要你留下来镇守。”

“啊？”宇文澜愕然。

狐族的历代领袖，都是在祭祀大典上选拔出来的，由前代老祖亲自把九尾狐血脉传承给他，这个人就成了狐族新一代的守护神。

九尾狐很少会亲自出面干涉族中事务，也不可离开家族太远，虽然是狐族的最高领袖，但是没有自由，终生都只能困守家族之内，只有在家族有难时才会出手。

如今老祖说要把传承给自己，却不用自己镇守家族？这怎么可能？那样万一狐族遇到危险，九尾狐守护神又不在，恐怕就是灭族之危了！

“每一代九尾狐在前一代陨落之后，都要肩负起守护族群三百年左右的任务，三百年左右，九尾狐的寿命也差不多到了尽头，此时通过祭祀大典就会选出新一代的继承者，如此循环往复。”

狐族老祖叹息道：“九尾狐明明拥有上古异兽的血脉，修炼下去可具备通天的神力，按照规矩却只能终生困守于狐族，修为到了尊者便会止步不前，静静等待化为黄土的那一日。”

宇文澜默然，这也是自己不愿意接受传承的另外一个原因，就算没有遇到过汐月，自己也想和纤灵以后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怎么可以被束缚在狐族。

“创下这个规则的先辈，可能就是想保狐族子孙后代永远繁荣昌盛，却不知扼杀了狐族再进一步的可能性。”

老祖一声长叹：“而且……近几年的狐族也并没有按照先辈的预期发展，几千年的安逸，使得狐族内部开始自相残杀，就像之前的赤狐族一样，不择手段除掉族内的天才。我虽严令禁止自相残杀，但他们的手段超乎我的想象，阴谋诡计暗杀埋伏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这种过度保护并不能使得狐族昌盛起来，而是一代比一代衰落。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个圣者高手，却是自私至极。”老祖沉沉看向窗外：“也是时候改变一下了……”

宇文澜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种事他也不好随便置喙。九尾狐守护家族，是先祖留下的规矩，即便不对，以他的身份也不能说应该改变它。

这时老祖突然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问道：“你追随的那个人……是当代圣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