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生心中冷嗤,在他们的心目中,一切都是以陈富生为重,旁人的生死一点都不重要。
他一张嘴就要拿去他们一家三口辛辛苦苦攒的银钱,可有想过他们的日子怎么过。
这些银子,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上山挖笋,摘枇杷卖了的钱,更是他娘子精心养着兔子,修剪兔毛卖了换的钱。
“富生考秀才是老陈家的事儿,不关我们的事儿!”陈永生用力甩开陈保贵的手,后退一步。
陈保贵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冷不丁的听到这话,心里一咯噔:“老四,你什么意思,当真分了家,就以为爹拿你没法子了吗,你别忘记,你姓什么?”
大周氏和陈富生连忙下了炕,搀扶着陈保贵。
“老四,你个不孝的狗东西,居然敢对你爹动手,信不信明儿我就去里正那告你!”大周氏叉着腰一手指着陈永生的鼻子骂。
陈富生也是骂骂咧咧的:“老四,你还是不是个人,居然敢对爹动手,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甭想跑!”
陈富生倒还真是希望陈保贵被老四推了有个什么闪失,这样一来,便可以让老四乖乖交出银子。
三人的嘴脸在眼前交织变幻,陈永生的额头青筋微微跳动着,一把关上正房的屋门,朝着三人走了过去。
“你、你想做啥?”大周氏被陈永生的举动骇住,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陈保贵则是一步上前,抄起炕上搁着的旱烟杆子,直接朝着陈永生的身上打去。
只是这回,陈永生并没有生生的挨着,而是握住了那根旱烟杆,用力一折,那旱烟杆子碎成了两节,掉落在地上。
陈保贵望着那断裂的旱烟杆子,哆嗦着手:“老四,你是疯了不成,居然敢对我动手,我可是你爹!”
正房屋里传来的呵斥声惊扰了各个屋里的人,但此刻男人们都不在,她们这些女人们哪里敢去正房屋里劝和。
“娘,我去瞧瞧,免得爷和奶欺负四叔!”陈鱼披了衣裳就要下炕。
杨絮一把拽住了她的手:“鱼儿,你别去,免得你爷奶拿你作伐。”
“可是,娘——”陈鱼还未说完,就听见正房屋里已经有人在劝和了。
“有你老姑在,你就甭去掺和了。”杨絮摁住了陈鱼。
正房屋里。
陈玉珠从里头走了出来,双手绞着帕子,哭成了一个泪人,方才他们说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听入了耳朵里。
四哥之所以会如此对爹娘,只怕是四嫂已经将秘密说给四哥听了。
“爹、娘,你们,你们就不要再逼迫四哥了,他、他——”陈玉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周氏望着自己老闺女哭得如此惨烈,忍不住上前将她拉到身边来,“珠儿别怕,今日你爹就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孝的东西,让他知道,孝敬爹娘那是天经地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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