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炎文紧闭着双唇，沉默不语。

脑海里始终想不通那麻包里为何是棉花。

孔孝仁见沈炎文无动于衷，刚要发怒，却听见一旁一直候着的盛鸿开了口：“老夫为官多年，这江南原先的刺史是何模样，老夫一清二楚，你上任之后，能将江南打理的如此繁荣昌盛，老夫回京之后，定然要向皇上禀明，但是，如今你江南出了私下贩卖盐一事儿，乃是事实，沈侍郎检查一番，有何不可？”

这“有何不可”四个字拉长了尾音，压迫的孔孝仁说不出话来。

盛鸿乃是两朝元老，上阵杀敌无数，就连当今圣上都要礼让他三分，他一个小小的江南刺史，表面上自然要做到恭敬，免得他从中看出端倪。

孔孝仁朝着盛鸿拱手作揖，面上露出一抹委屈：“盛老将军，您有所不知，这棉花乃是各地都急着要的，码头上的工人们都不容易若是都像沈侍郎这般打开检阅，那这些棉花若是发了霉，被雨水打湿，那咱们这些工人们如何偿还，本官岂不是言而无信，连他们这批货物都看管不好，以后谁还来咱们江南码头，您说是不是？”

盛鸿嗤笑一声，忍不住揶揄：“孔刺史不愧是江南的父母官，老夫是个粗人，只会舞刀弄枪，你说的这些啊，老夫都不懂，但是有一点老夫知道，不知道孔刺史可否听老夫一言？”

“下官愿意受教！”孔孝仁微微躬着腰身，一副悉听教诲的模样。

盛鸿虚虚的扶着他的胳膊，让他站直了身子，盯着他的脸道：“这世上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老夫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