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炎文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湿哒哒的出去居然是为了给自己盛一碗姜汤来。
姜汤尚且带着余温,边娉婷见他微愣,忍不住催促了一下:“快喝了,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能暖暖胃,驱寒!”
沈炎文接过后一口饮尽。
二人对坐着,船舱内静悄悄的能听见边娉婷衣裙上滴下来的水声。
边娉婷打了个冷战,拢紧了他的衣裳趴在桌子上有些浑浑噩噩的,许是见到他之后,放了些许戒心,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瞧着她的额头都快要碰到桌面上,沈炎文忍不住伸出了手。
原本想着虚扶下她的脑袋,让她清醒过来,可谁曾想,边娉婷直接磕在他的手心内,抵住了他的手心彻底的趴在了桌面上,沉沉睡了过去。
因着她这个动作,沈炎文不得不微微躬着身子。
取了边上的书籍,想垫在边娉婷的脸下,抽出自己的手,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导致他撞到了桌角,压抑着疼痛,完成了这个动作。
看着边娉婷双眼下青黑一片,浑身也是湿漉漉的,沈炎文轻叹了一声,转而借着油灯看了一眼密折。
盛鸿带着将士们赶往了东莱与邹将军汇合,找出这个姓秦的公子到底是何人,而他则是留在此处养伤,届时等他们一起回兖州城复命。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边娉婷居然赶来此处,还说要照顾自己。
船一路前行在天亮时分抵达了码头,朱老大带着工人们朝着沈炎文再三感谢后,这才离开。
边娉婷是被码头上嘈杂的说话声给吵醒的,刚睁开眼睛,就见着一抹阳光从窗户射入,沈炎文正与众人拱手告辞画面。
身上的衣裳已经半干了,正要起身出去,却发现她脸下垫了一本书籍,想到昨儿夜里的事情,忍不住脸颊上升起一片红晕。
随行的嬷嬷听到船舱内传来了些许动静,轻叩了下门,压低了声音询问道:“夫人,您若是醒了,咱们便跟着大人一块儿下船回客栈吧!”
船舱的门被拉开,阳光照在身上,整个人顿时暖和了不少。
边娉婷拢着官服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走吧!”
车夫和嬷嬷跟在她的身后与沈炎文汇合。
陆寒派人将马车牵引了过来,待看见沈炎文夫妇同时站在码头上,连忙走了过去,让他们上车。
等到了客栈,边娉婷将手中的另外一只玉镯退了下来,私底下交给了车夫,让他拿去典当。
“嬷嬷,你跟着他一块儿去,买些换洗衣物,再去药铺里抓些补气血的药回来。”边娉婷悄声叮嘱,不敢让沈炎文听见。
如果让他听见,只怕依着他的性子,根本不会让她典当玉镯,更不会喝她买回来的补药。
嬷嬷迅速点了点头同车夫一路同人打听,到了当铺,典当了边娉婷的玉镯,按照她的嘱咐将东西买了回来。
如此,主仆三人便留在了客栈尽心尽力的照顾沈炎文。
时间一晃便是两个月,这期间沈炎文的伤势在边娉婷的照料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一日,他坐在窗前看着盛鸿送来的信件,忍不住蹙了蹙眉。
正巧,边娉婷端了饭食过来,见他蹙眉,开口询问:“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盛将军与邹珉将军在东莱遇到了麻烦。”沈炎文将信件收到了怀中,“过两日,我派人送你先回兖州城。”
这两个月来的相处,夫妻二人的关系已经胜过从前,边娉婷因为与他独处照顾他时,也弄清楚了他的脾性,所以当听见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和从前一样使性子。
反倒是亲自给他摆放了碗筷,坐在了他的对面道:“明日我再去药堂请大夫给你把一下脉,若是没有大夫说没有大碍,我就回去。”
“嗯。”沈炎文端起碗筷与她一块儿用了午饭。
两日后,沈炎文亲自送了他们主仆三人上了船,此次还亲自派了将士护送她离开,就怕在海上又遇到了来的时候行刺她们的黑衣人。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日起,那些海上行刺的黑衣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论沈炎文等人如何搜寻,都不见他们的踪迹。
送走了边娉婷,沈炎文看着身侧站着的陆寒道:“你亲自押送孔孝仁等人回兖州城。”
“那大人您呢,您该不会是想——”他的话还未说完,沈炎文已经离开了码头,往客栈回了。
与此同时,兖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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