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的水声充斥在耳边,黑衣人的心中一惊,不等他做出反应,面上的帕子已然被透了水,冰凉的水浸湿在整个脸上,他连呼吸都呼吸不了,只能发出惊恐的叫声。
一瓢一瓢的冷水泼在脸上,渐渐的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挣扎的动作也缓慢了些。
盛长靖不急不慌的将湿透的帕子从他的脸上取下来,那黑衣人就如同濒临在岸边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息,面色惨白一片,毫无半点血色,且双眸里也露出了惊恐。
“说吧,是谁指使的你?”伴随着侍卫在旁加水,黑衣人紧咬着牙关,闭口不言。
盛长靖勾起唇角冷笑,手中的帕子再次扔在了他的脸上。
黑衣人一直在心中默数着,等着盛长靖住手,可当一瓢接着一瓢的水泼洒在脸上,他已然无法呼吸,快要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脸上的帕子始终不曾取下去。
就连摁住他的侍卫都想提醒盛长靖要不要住手。
生死就在那一刹那,只有经历了死亡,才懂得害怕。
盛长靖最终取下了那黑衣人的帕子,随后一拳捶在那人的胸口处,只见原本已经没了气息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眸,短暂的急促呼吸声,醒了过来。
“说吧,是谁指使的你?”从始至终,他只问这一个问题。
黑衣人在看见他肃杀的眼神时,吓得哽咽出声,好半晌才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李大人。”
“李克。”
“对。”
“除了他还有谁?”盛长靖再次舀了水,侍卫们则是将帕子重新拧干。
那黑衣人见他们这些举动,吓得连连出声:“将军,您别用这法子折磨我了,您要审问我什么,我都说。”
盛长靖丢了手中的瓢,侍卫们将长凳给他搬了过来,让他与黑衣人对立而坐。
那黑衣人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得盯着头顶那漆黑的地牢:“是李夫人让我给春华递的消息,那张纸条上写的是让春华自尽的事情,否则就要杀了春华的孩子!”
“春华不是李府的女使,怎么会有孩子?”盛长靖蹙着眉头,大抵觉得这个人还在骗自己。
这卖身契上可是言明了,这春华是自小被卖入了李府,签的是死契,没有李夫人的指令,她敢和人婚配生子?
那黑衣人心里怕的狠了,连忙解释:“春华与外院管事儿的小儿子暗中苟且生下一子,夫人不仅知道,还利用这个孩子,让春华密切盯着老爷。”
听了这话,再想到那日在满月宴会上,春华居然还想勾引自己,心中就觉得恶心。
“这件事情,除了李克夫妇,还有谁参与?”盛长靖气得将瓢扔在了木桶里。
那黑衣人吓得一哆嗦,“只要在朝堂上与李大人一起联合起来弹劾将军的人,都参与了,还,还有——”
“还有谁?”
“还有沈大人的夫人!”
哐当一声,长凳倒在了地上,盛长靖猛然站起身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黑衣人,他方才居然说还有沈尚书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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