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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这样想,其实你也没干什么啊。你虽然是移情别恋了吧。可是你干脆地和婉婧分开了啊。也算不上劈腿吧。反正坏事你已经干了,就别那么纠结了。对吧,走啦,老看你手胶,给你买新的去。”
邱裕点点头,把东西一股脑地塞进她那6支装的羽毛球包里,拉着周洲站了起来。她和周洲是在羽毛球馆的最深处,最前面的几个场有一群孩子在墙壁那排成一字型对着墙壁练习挥拍。
邱裕拉着周洲过去打了个招呼。她中学时曾经在那个教练学过很长时间的羽毛球,算是恩师。教练看见邱裕过来冲她笑了笑,吩咐孩子们先自己练习后招手叫邱裕过去谈话。
“我先去给你买手胶,把拍子给我。”
周洲自觉听不懂他们的话,就自己先去给邱裕换带子去了。
“教练。”
虽然已经很久没跟着教练打球了,邱裕还是保有着对他的尊敬。
“看你今天状态不怎么好啊。毫无章法,乱打一气。你的扣杀球没一个打在点上,高远球也几乎全出了线。”
邱裕听着面上发红。“您都看见啦。”
教练瞥了自己的爱徒一眼。
“打球的时候要专注,少想东想西的。你要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想要使用什么样的战术。是要攻前场还是后场,还是要打小球。球来了随手一接怎么行呢。”
周洲适时回来了。邱裕接过拍子叹气,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反手一拍好像把球打到了别人的场子。这好像是一场没有人会胜利的球。
邱裕又叹了口气,带着周洲回家。突然周洲开始拍击她的肩部。
邱裕郁闷地抬头“干嘛呢?”
“表姐。”周洲冲着她挤眉弄眼。
表姐?邱裕抬头看了眼,还真是表姐,卫惜卿。
邱裕打球是自然是运动短袖加运动短裤的,打完了也是只是套上外套而已。卫惜卿看见的就是邱裕穿着短裤,上身套着夹克,领口拉得死紧,身后背着一大个羽毛球包的样子。卫惜卿看着都觉得冷,当然如果她知道邱裕里面是短袖估计就要开骂了。
卫惜卿咳了两声。
“你……大冬天的,多穿点。”边说边从邱裕身边走过。邱裕开始学羽毛球的时候,她和邱裕已经生疏了,所以对于邱裕是个羽毛球高手这一点,她并不清楚。估计就是打打玩玩吧,她心里是这么给邱裕下结论的。
周洲看了眼对着邱裕冷冰冰的卫惜卿,用手肘捣捣邱裕,不解释?
邱裕并不是不想去解释,可是解释什么呢?自己并没什么可以解释的,毕竟那就是事实。邱裕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该做什么能做什么。邱裕和卫惜卿又一次陷入了僵局。就在邱裕为了挽回卫惜卿对自己的观感而烦恼时,邱裕发现这根本不是事儿,事还在后面呢。
那天是星期五,邱裕正好要去见当事人,回来一看表,时间刚刚好就不回律所了。车头一转,直奔卫齐公司而去。倒不是为别的,卫齐忙了两个月终于得空,把邱裕叫出去了。
卫齐和邱裕两人是一起玩到大的,这关系自然不跟卫惜卿和邱裕似的既陌生又别扭。卫齐对着邱裕既是哥哥又是朋友,既有哥哥的宠溺又有朋友的亲昵。这不,终于得空了卫齐第一件事情就是来关心关系邱裕的状况。
“分手了?”
卫齐听见邱裕分手的消息一惊。
邱裕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谈,且不说卫惜卿刚因为这个问题对她开展了冷战,就单说邱裕分手的原因。她很难对着卫齐说这事而不尴尬。她话锋一转。
“你一会去医院?顺道接你姐?”
倘若卫齐去医院,邱裕就不便去了,意图太明显。冷战归冷战,邱裕这些日子还是照接不误的。
卫齐点了点头,张口说了句什么。
邱裕看着卫齐的唇瓣一开一合。他说什么?邱裕眉间隆起一块。
“我姐夫来了呢。对了,我姐最近应该都不会去你那住,她应该会单独知会你,我先跟你透个底。”
邱裕低下头装作研究碗里的菜去掩饰自己那一刻的慌乱。这难道不是正常的么?夫妻因为工作分居两地,好不容易到了假期肯定是要相聚的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连小三都算不上的家伙。
邱裕告别了卫齐,一个人回了家。她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坐在了沙发上望着时钟。当时针指向九点时,她突然觉出了自己的可笑。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无聊又没有意义的行为。明明知道的,即使坐一晚上也等不来人的。
卫惜卿毕竟还是想着她的,就在邱裕离开了沙发后的五分钟,卫惜卿来了电话,告知自己最近都不会回去住。不知道卫惜卿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或许仅仅是因为邱裕提的那个条件,卫惜卿并没有明说是因为自己的丈夫来了。
那是第二次邱裕为了卫惜卿大半夜地跑出了家门。
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邱裕却开着开着就绕到小时候卫家住的地方。把车靠着路边停了。也是运气,竟然还有停车位。邱裕停好车,抬着头望向了那漆黑的窗子…
不,窗子是亮的。邱裕的心咯噔一下,然而她依旧还是再确认了一下,没错,她没看错,那就是卫家。
这房子卫家并没有卖,自从一家全搬到郊区的另一个宅子里后,这套在单位房小区里的房子就一直空着,卫齐有时候忙得晚了会回来住。可是卫齐晚上分别时告诉自己他是会回郊区那套房子的。
邱裕颤抖着掏出了手机,看着那间亮着灯的窗子。
“哥,你在家吗?”。
电话那头的卫齐莫名其妙。
“在啊。”
“在哪边?新的老的。”
“新的啊。”
邱裕现在明确无误的知道现在那个亮着灯的房子里是谁了。有什么区别呢?你明明知道她今晚定是和她的丈夫在一起的,在哪有分别吗?邱裕这么问自己。
有的,当你心里知道一件事情和这个事情摊开来摆在你面前感受是不一样的。就像即使事先知道对象劈腿亲眼看见依旧会受到巨大冲击一样。现实赤.裸.裸的摆在面前才更让人难以忍受和不堪。
邱裕现在就是这样的难以忍受和不堪。可是时间久了,邱裕又觉得,也就那样。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过如此,没什么过不去的。
但毕竟还是有所谓的。光线透过窗帘透了出来。好像是游戏里的滋水激光枪,看似乎威力并不大,可是那好似无穷无尽的子弹一梭子一梭子地过来。邱裕终归还是被轰成了筛子。
小时候每一次在卫家留宿都是同卫惜卿一起睡的邱裕知道,那间房间正是卫惜卿的卧室。她甚至觉得自己能看见窗帘后面的人影。她看着那扇窗,恨不得自己的眼神能灭掉那灯。可是灯真的灭了邱裕又觉得灯还是不灭的好。心里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行、寻找、叮咬、撕扯。邱裕不安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好像那驾驶座的椅子是什么酷刑工具一样。
邱裕先是惶恐、惧怕后是不安、焦虑,到最后都变做了凄凉和悲哀。你是她什么人吗?人本来就是夫妻,关你什么事情呢?不过是觊觎别人妻子的可怜虫罢了。不对,做了那么多令人厌恶的事情怎么会是可怜虫呢?不过是一个可笑的反派角色罢了。
她一巴掌击在方向盘上。
嘟……
你算什么东西去破坏别人家庭。
她拍打起来,越拍越起劲,越拍越猛。
嘟……
你算什么东西去威胁别人离婚。
嘟……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难过。
嘟……
他们是夫妻,是夫妻。这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邱裕,是你在妄求了。这……真的是妄求了。不是你的终归不会是你的。
嘟……
你伤害别人的时候有想过别人也会如此这般难过吗?
嘟……
善恶值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邱裕,你这是现世报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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