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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那个扒着她胳膊的家伙满意。
“不是说口头上的。真的,不疏远我的,姐妹一样相处,不可以吗?”
怎么又绕回来了,因为许久没处理过这样的状况或者说其实从未处理过这样地状况的卫惜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狠下心。
邱裕并不是为朋友而哭,这样的哭泣理由也让卫惜卿更加的把关心点放在两人的身上,毕竟……就是为这个而哭的啊。不能心软,她告诫自己,我们是姐妹,一步也不能踏错。
“只要……别疏远我、别厌恶我。对不起……别离婚了……其他的我也可以补救……”
那个人还在哀求。邱裕,醒醒啊,你难道要这样去法庭上哀求法官吗?拿出你的气势来啊。
“我原本也没打算真离婚啊。”出乎意料地,卫惜卿竟然这样说。“你有威胁,我没有对策吗?协议离婚办个离婚证然后继续一起生活也算是达到你当初的条件了吧。不用补救,你也并没有实质性的造成什么损失”。
邱裕点头。“是……可是……”
邱裕,你这样怎么能站上法庭呢?
“给我一些考虑的时间。”
卫惜卿已经渐渐意识到自己对邱裕的不忍心,可是这并不是能够不忍心的事情。她要冷静下来,然后决绝的拒绝邱裕的恳求。
“那么在你考虑完之前,住在这里好吗?”邱裕毕竟是二十八岁的邱律师而不是十岁的小学生,她的直觉告诉她,拖住卫惜卿就还有转机。虽然此刻她也并不知道要转机来有什么用。
“……”卫惜卿有些犹豫。“只今晚……”终于还是拒绝了这个小小的要求。“我明天一早就走。”
坐在邱裕床前,卫惜卿看着那个因服用了助眠剂而熟睡的人长久沉默,直到天边泛起橙光。
“再见。”
球球,我是姐姐啊。
姐姐是什么,你知道的吧。
第59章
周洲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在树林里。金黄色的树叶铺满了整个林子,咔嚓咔嚓,远处传来树叶碎裂的声音。周洲走了过去。
江雨的背影从她眼前一晃又不见了。她追着跑了出去。在树林的尽头她看见了海,一望无际的大海。突然天空下起了大雨,海涛波涛汹涌。周洲比起了眼睛,不知哪里传来隆隆的声音。
周洲的急急睁开了眼睛,雨滴、大海、树林、树叶全部变成有形的电流。
她加速急走,最后跌跌撞撞。
阿。电流过体,周洲抑制不住的抖动,她的身体扭曲着,痛苦着。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
梦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空无一人的房间,无法动弹的手脚。
周洲……周洲……
有谁在喊我?邱裕吗?还是江雨?或者是张萌?
周洲……周洲……
周洲终于真正的睁开了眼,并没有任何人在喊她。她不甚清晰的眼只能看清楚床边有一大块不明色块,挨着她脸的不明色块。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再次睁开,她终于能够看得清东西了。她眼前是一张脸,闭着眼睛,微微地抵着自己,这样的姿势一定不舒服吧。看着那张脸,她不知怎地就流了泪。
“你醒了。”那个人抬起头睁开她的桃花眼却不再是平时地轻佻语气,泪中带笑,眼含桃花。手抚了上来,那是女人肌肤特有的柔软触感,一点点地将液体抹干。周洲忍不住敛了眉眼低下了头。她的胳膊露在了被子外面,袖口翻起,平日隐藏在长袖下的丑陋伤疤露出了出来。像是被烫伤一样,她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又看向自己的另一只手,还好……表还在。这些细微动作全部落在了张萌眼里,她知道,那些印记代表的是周洲的过去,她抬起身轻轻地牵过周洲的手,轻轻地理好衣袖。
“周洲。”那个人轻声说。
“嗯?”
“谢谢你活着。”
周洲睁大了瞳孔。谢谢你活着,张萌是第一个这么同她说的人。不是耻辱,不是拖累,不是尴尬,而是被感谢活着的人。她眼中带泪地笑了。半响她环顾周围,这是一个双人病房,隔壁床是空的,床边只有张萌一个人,邱裕呢?周洲下意识的寻找。
张萌反复一夜间神经变细了。“邱裕在律所。需要什么我给你拿。”
周洲点点头。“把我扶起来吧。”她顿了顿。“我……”该解释下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吧,周洲低着头想如何开口。那并不是段轻松的回忆。“我……”怎么说呢。“我把你吓到了吧……”
张萌点头,“是呢,要是你出事了怎么办啊。邱裕会把我掐死的。”
张萌在说笑,周洲却不觉:“对不起……”。她低着头。
“锵锵锵!”一只龙猫出现在周洲面前。那是带着龙猫帽子的张萌。“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张萌眼神诚挚,那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却没有平时那种风流神情。
“什么都不用说。我……等你”
她站起身来拿起保温瓶。
“渴了吧?喝水吗?”待得周洲点头后,笑着把水倒进杯子里递到了周洲嘴边。刚刚递过去又像是想到什么缩回了手,轻轻地用唇碰了碰水面,确定水并不烫口,这才将杯子递了回去。
“喝吧。”
周洲只是轻抿了几口就推开了杯子。张萌也不在意,放好杯子弯下腰从床边的纸袋里又掏了一顶帽子出来。
“小周洲,你呢,把这个带上,”也没管周洲愿不愿意就把帽子套了上去,动作倒是很轻柔。“别被风吹着了。”
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一袋苹果。
“洲洲。听邱裕说你住院了,我们来看看你。”姚文看到张萌也在,笑的眉开眼笑。“哎哟,这位是?”
“出去。你们已经看到我了。我很好,没缺胳膊没少腿。”周洲说完话人又躺了下去,用厚厚的被子遮住了头。
以前提到周洲的父母,张萌还只觉得需要讨好。可是现在呢,她只觉得烦闷,人怎么可以这样?她拦住了想要上前的两人。
“伯父伯母请回吧,我会照顾好周洲的。”
姚文和周伟忠却没动。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病房内想起。
“怎么了。…周洲?”张萌瞄了眼周洲,“周洲很好,你一会过来吗?好……”
张萌挂掉电话看着除了发丝全藏在被子里的周洲,没有理会站在一边的夫妇,而是把被子拉开了一个缝隙。
“不闷吗?出来吧。”
藏在黑暗里的周洲看着面前投出了一丝光,张萌那双眼出现在面前,眼波像一汪春水雾气昭昭,满眼风流。
“死人脸……”张萌看了眼姚文和周伟忠为了保全自己的形象改了口。“江雨一会过来。”
周洲却并没被醉倒在这迷蒙眼神中。姚文抛出了一个对她来说重弹性的问题。
“江雨?……那个……”
周洲一把拉开了被子起来。“你们走吧。”
“不是……那个人……”姚文还要说什么。
“请你们……”被周洲拉开的洁白被子坠地;没有穿袜子的脚触碰到冰冷的地面;没有血色的手拽掉了点滴,从针孔里渗出了点点血滴,倒是终于有了血色,血顺着手指滴落迎合着她带着哭腔的话语。
“放过我……不要再靠近我的生活了好不好……”她还没有恢复血色的嘴微张着,嘴角有些抽搐。“让我……好好的生活……求你们不要再管我了……也不要报复我身边的人……”
张萌有些慌,她跑过去直接把周洲拉回床上。“交给我,你……你别动了……”她迅速的走向姚文。“请走吧,再不走我就叫人了。”她手上使着劲推着周伟忠和姚文。
周伟忠不肯走。“我是你爸!我怎么不管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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