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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对不起婉婧而已,怎么说我也该站她那边啊。这叫义气,义气。”张萌显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她拖着周洲下了楼,终于在接近进周洲家单元楼时停下了脚步。
“这里能看到你的房间呢。”她话说得没头没脑,却引了周洲去看。
“真的……能看见呢。”那也一定能看见吧,如果曾经有个小小的人,趴在窗口,带着红红的脸,勇敢的挥出手道别。
头顶是皎洁月光,面前是张萌艳丽不带瑕疵的脸。
“小周洲,如果有疑惑不解的事,询问就好了。话语带着力量,能让误会分明心意通达。所以每一个涉及到你的选择我都会先征询你的意思。可是有两件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征询你的意见的。”桃花眼不带笑却依旧满是星星。“第一件事,我要不要喜欢你。第二件事,……”她停下话语俯下身。
没有灯光的院坝,落在周洲唇上的是一个干净的亲吻。二十九岁时亲吻自己的那个人与自己十九岁时喜欢的那个人,往往是不同的,周洲知道。
唇齿分离,“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要不要,跟我回家?”
破旧狭窄的楼梯间因为坏掉的灯光而显得阴森诡异。周洲却并不觉得怕,在过去的岁月里,她已经习惯了与黑暗为伍。楼道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她也不觉得怕,在过去的岁月里,她已经习惯了与昆虫,与那些爬行的小动物为伍。
直到走到自家门口,接着窗外透进的依稀月光,她才发现有个人抱着双膝正坐在她家门口。那个在她二十九岁时没有亲吻她的,十九岁时她爱着的人。
“为什么不接电话。”江雨抖动站了起来,三月末的天气算不上温暖,只穿了单衣的她冻得嘴唇发紫,可惜周洲并不能看见。可是她心里还是敲起了边鼓。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联想到早上离去时她的动作,周洲心里也有了隐约猜测。然而她在江雨前从来都是不自信的,对于这猜测也就不确定了起来。不懂,她猜不透江雨此时此刻出现在黑暗里沉默的原因。她鼓起勇气。‘如果有疑惑不解的事,询问就好了。’有一个人这样说。即使是普通话语也带着力量。
“有话要说吗?”可是站在黑暗里说话算什么事啊?于是周洲走上前掏出钥匙。“进屋说吧。我……”然而她的动作却被制止了,被拉在半空中的手里被塞进了硬物,她低头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把伞,破旧不堪的伞。周洲觉得眼熟,这伞可不就是那把被江雨挥到地上的伞么。
“我是来还伞的,没有什么要说,不进去了。”冰冷话语浇熄了周洲心中难得勇气。
周洲觉得茫然,她看不透江雨的话江雨的行为,猜来猜去却总是越猜越糟糕。她不说,江雨不说,谁都不说,那些经年往事彼此感慨就全烂在了肚子里。她们,从来不知道彼此所想。
直到走在了那片亲吻发生的土地上,江雨才抬起了头。看向依旧没有亮灯的周洲的窗口。这里是看得见的,曾经趴在窗口的周洲。
二十年前,负责给长了水痘的周洲送卷子的她就是站在这里,看着缩在窗口看着挥挥手又缩回头去的小周洲,扬起了笑容。
她该说的吧,说自己看见了刚才的亲吻,说,祝你们幸福。
房间黑着是因为没开灯,没开灯是因为人还在门外,周洲还站在楼梯间里拿着手里的伞,让思绪朝着越来越差错的地方行进。
十年了,两人还是毫无长进,除冷语冰人外再无其他。
让猜测曲解原意意,让偏执毁坏感情,让心意凉于心口。
从没有努力地想对方传达,难道以为即便不说对方也能明白吗?话语存在的理由即是……对于思维不透明的人类来说,没有清晰传达出的心意毫无意义。
于是,此刻,她的心意毫无意义。
“我拒绝了。”
“张萌,我不能跟你回家。”
“啊,那也没有关系啊,你答应过的吧,努力为我空一格位置。”
“我还是不想耽误你……”周洲退后。
张萌上前。
周洲退后。
张萌上前。
一步步,所有的靠近都由她完成。
“我说过这是第一件不想征询你的意见的事。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作者有话说:
本章又名:冰山是没有幸福的,论有话不好好说的一千种方式。
大大大大转折看来得放在下章了。
第125章
理论上宿醉是会难受的,午后才爬起来邱裕迷迷糊糊的爬起来除了忘却昨天发生了什么难受却不大有。昨天……发生了什么吗?她一无所知。可再无知她也知道昨天自己定是醉了的,看看身上的衣衫和晃晃并不觉得十分难受的头。她感慨看来自己的酒品还是挺好的嘛,连睡衣都自己换好了呢。真是没见过比她还没自知之明的人了。
晃着身子眯着眼走到厨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田螺’姑娘的馈赠:水果就不说了,桌上那南瓜汤和蜂蜜柠檬汁是打哪冒出来的?啊……周洲,邱裕弯起嘴角。
“我家多啦z梦真是贤惠啊贤惠。”自作聪明的猜测真是要逼得真正的田螺姑娘哭晕在厕所。不过,邱裕看了看桌上的薄煎饼,大大的一张饼涂了果酱叠成四分之一的扇形。这种完全西式的做法怎么也不像是周洲的做派,倒像是……卫惜卿会有的手法。
咬着饼,高兴劲还没过去,邱裕就收到一记重击:被张萌一大早拉出去吃饭的周洲发来的彩信附图。
“邱裕,你……要不要过来看看?”。低像素摄像头拍出来的照片极难辨认,可是邱裕再怎么也不会认不识照片上的人:卫惜卿,面前摆着一束玫瑰,前面坐着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推断一下就知道了,除了如张萌那般迟钝了,女人对所有的潜在情敌都无比敏锐堪比福尔摩斯。她并没有听说卫惜卿的丈夫回国,虽然不排除还有她不知道的人选,但是在她面前已经表露出来了对卫惜卿心思的不正好有那么一个吗?赵远。
呵呵。邱裕冷笑起来,手霹雳巴拉地按在键盘上:报上地址。
就算进退维谷,就算不可作为,就算无能为力,她也无法就这样看着卫惜卿投入别人的怀抱。凭什么赵远就能跨越卫惜卿的那道坎,凭什么赵远就能光明正大地对卫惜卿求爱。她不过是个凡人,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她隔绝不了。她此刻就像那想举报共犯的嫌疑人一样,既然都犯了错那就都下水吧,谁也别想讨着好。
言情剧里,为什么要设置男二女二呢?
不是为了让故事更加狗血吗?
是为了嫉妒。最能让人明白爱情发生的不是甜蜜心动,而是妒忌。
最能让人主动的也不是心动,依旧是妒忌。
在邱裕忍耐伪装了十来年后让她破功无法按捺的是令人发狂的妒忌,此刻让她明知不可为而为的依旧是那令人发狂的妒忌。
她妒忌,她妒忌所有可以正大光明爱着、争抢着卫惜卿注意的每一个人,她那妒忌之心放在阴暗潮湿角落发霉了十几年,早就沾染了疯狂地腐烂发霉气息。谁也控制不了。
五分钟换衣服出门,一车杀到饭店,人影却没了。邱裕黑着张脸转向报信员周洲。“人呢?”。周洲表示无奈,大表姐是认识她的啊,她还能跟踪不成?周洲指指外面,出去了,估计在停车场。
可怜邱裕怒气腾腾地杀过来却啥也没干,怎么着都不太合适,锲而不舍的她还是在停车场抓到了元凶:赵远。
与她想象中不同的是,赵远是单独一人,看起来并不高兴看见她还带着困惑。可是邱裕不管那么多,她扯着嘴角上去就问:“你什么回事?”
啊?赵远愣在当场。
“我姐结婚了结婚了,你不知道吗?要当小三吗?没有一点羞耻心吗?”邱裕说得有点歇斯底里,不像在说赵远反倒是在说自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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