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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婚了。”文不对题。
“诶”周洲不懂,这不是该高兴的事情么,怎么发起火来,可是看着邱裕那渐渐消了怒火却依旧写满了落寞的脸,她问不出口于是又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相对无言。她毕竟是邱裕在这个世界上最知心的小伙伴略一思索就猜到了症结。莫不是大表姐早就离婚邱裕近日才知晓吧。若是这样,邱裕的愤怒毫不奇怪。
隔壁有小孩子在练习钢琴,不熟练的手法弹得支离破碎,混合着家长的骂声与小孩的哭闹。几个撒气般的重音下去像是投了深水鱼雷,面上一派平静下面却炸开了话。既怒又喜的纷乱心事需要整理洗净晾晒,哪有时间?心底那被小猫带的乱七八糟的毛线球,她需要找出那根线头。
她的线头,如果自己不能找到就让别人递到面前吧。
“婉婧的电话,找你。”亮着屏幕的手机被递到她面前,伸出因为尴尬而犹豫的手,她接听的姿势有些忐忑。
“嗯”。因无法预知对方会说什么而发紧的喉咙只能这样表达自己在听。
“不要犹豫。”
“嗯?”邱裕愣住了,这指向不明的话让她无从理解。
“你应该知道……我还喜欢你吧。”强调自尊如苏婉婧也有示弱的时候,“三十分钟,我只忍耐三十分钟。去抓住她吧。我想挽回你,不要给我机会。”断掉的忙音没有给邱裕任何回应的机会。
“去吧”仿佛对苏婉婧的话了然,周洲适时地插进话头。“就是现在,为什么要犹豫。你不是恼恨吗?你不是恼恨她已为人妇吗?所以现在你还在等什么?”
她是一直恼恨。她一直在问,有没有时间倒流的方法?
倒流回她走上红毯那一天。
或者回到更远的时候,当她问我是否还记得她时。
又或者回到我们渐行渐远的时候。即使显得无赖,也要留在她身边。
这些话,每天都在脑海里重复。
这些年来每一天都在后悔,却又每一天都在为过去的错遮掩。要这样继续错下去吗?
当再一次选择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要继续错下去吗?
回应周洲话的是邱裕因为太过匆忙而显得跌跌撞撞的脚步。
不要犹豫。
带着急切,车子冲出了院坝。焦急地拨通电话却无人接听,于是她拨向了卫齐,可惜,依旧毫无动静。驶上通往卫家的道路,她是如此想要……在今晚,在现在就……告诉她自己的决心。
不存在什么更合适的时机。那些好似命运般的瞬间是因为毫不犹豫地恳切而存在的。从来都没有必然,只有选择。
“怎么了?”卫齐带着有些发蒙的声音开开门。“我姐?她没回来啊……?”
可是事情总是差强人意,兜兜转转她找不到卫惜卿的身影。没有关系,即使今晚过后,她也绝不会再犹豫不决。
她要在更晚之前,不顾一切地抓住她。
“我姐不是去你家吗?你没见到她么?”
踏上阶梯,她每一步都比之前更加坚定。
“你怎么在这里。”虽然明知卫惜卿来了这,可直到看见台阶上坐着的身影,她才松了口气。“你在这里。怎么在这里?”为什么来这里。
卫惜卿沉默。怎么在这里,等你啊,不然呢?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一个半小时前。
今天话说得狠了,那个小家伙该不会难过得哭鼻子吧……?坐在出租车上,火气下来后卫惜卿的感觉竟然是不忍心。犹犹豫豫还是开了口。“师傅,能麻烦您倒回刚刚那里吗?对……就是出发那里。”
站在邱裕家门口却没有敲门的勇气。她的心是那样的犹豫不定,即无法前行又舍不得离开只能卡在冰冷的台阶上。邱裕刚刚是生气了吧?因为这样的想法还有些忐忑。自己真是没用刚骂完人就后悔了,心怎么就那么软呢。
“姐……你哪呢?邱裕在找你呢。今天你不是去她家住吗?”伴随着卫齐话的是邱裕那数不清的未接。她是如此急切。
“我在她家。”她还是等到了,气喘吁吁只着单衣的邱裕站在台阶上带着莫名其妙的笑。
邱裕并不在意自己的问题是否得到了回答,带着那莫名其妙地笑就要踏上台阶。她们的距离,还剩下半层楼。
“停下。”卫惜卿发出了恳求。“停在那里,我有话要说。先答应我……的请求。”看着邱裕停在半空的脚步,卫惜卿微阖了双眼。“我们之间的界限,我们所有的关系都必须到那为止,停在那里,我们就可以守住界限。我可以守住,你可以吗答应我,邱裕,停在那里,守住界限。”
作者有话说:
连发两章棒棒哒
第128章
——界限?
这该死的,这该死的界限绊住了我的手脚,这是我的命运吗?让我陷入无可作为的困境,要让我看着那可恨的,可恨的界限到死吗?
楼道里老旧的声控灯暗下了。没暗下的是邱裕的选择。
——界限,如果守住界限就无法收获爱情,就必须到此为止,即使已经站在边缘。我站在边缘看了对面的那个世界十余年。界限里的一切我都太熟悉太厌倦以至于憎恨了,而现在我要去看我一直遥望着的那里,那些新的关系与新的规则。
我不想再守了。
界限?让它见鬼去吧。
我要的是你。
长腿迈上台阶,不大的声响并没有再一次让老旧的声控灯亮起,黑暗中她准确地找到她要的那颗糖。冰凉的嘴唇还是一如既往地香甜软糯。舌尖舔舐,即使感受到些微的抗拒她也并没有任何退缩,她像是带着期待的孩子。在门口徘徊,既不莽撞也不懦弱,就在那里,等着她亲爱的姐姐开门将她迎进去。像是长达一个世纪的胶着。她终于等到了欢迎般的回应,她堂而皇之地进了家门四处扫荡,她要那颗奖励给好孩子的糖。
吸吮糖果的声音惊动了灯。于是楼道大亮,她眼前是卫惜卿困窘不堪的脸。
还没等说话隔壁就开了门,接着又伸出了赵大妈的半边的半边身子。卫惜卿不自然地扯了邱裕的袖子就想走。邱裕哪能那么轻易地放过她,对着赵大妈一笑:“出去打麻将啊,祝手气好呀。”说着一开门就把卫惜卿拉近了门内。
“球球!”卫惜卿拔高了声。
“想让外面的人听到你就喊啊。这门隔音可差了。”俯下身放低了身。邱裕一语踩中卫惜卿痛脚。
“那放我回家,我就是来确认下你是不是难过了。”卫惜卿有点不好意思,眼神上下飘忽还红了脸。“看样子你好得很啊,那我就……咳咳,回家了。”手一抬试图搭上门把。
“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不给任何机会,邱裕抓住了卫惜卿捏着门把的手将人堵在门口。
啊?卫惜卿这才真的慌了神。”你……你要干什么?”
假装做出认真思考地样子,邱裕答道:“跨过界限。”她几乎没有遇到抵抗敌军就缴了械。
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就放纵一次。下定了最后一次的决心,卫惜卿的姿态颇有些像是抵死缠绵。靠在门边的两人都祭出纠缠不清至死方休的态势,像是天空绽放的花火,要在暗夜过去前燃烧出所有的光和热,像是沙漠里即将消失的绿洲,要最后品尝那甘甜的水。于是在窗外的天空终于泛起了鱼肚白时,卫惜卿才抖着已然发麻的嘴说道:“闹够了吧,满足了吧。你…“
“喜欢你。”邱裕适时抢白。“我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我是你姐姐。”
“你是我姐姐又怎么样,难道能否认你喜欢我我喜欢你的事实吗?”
邱裕,你哪来的自信。卫惜卿低下头,要继续嘴硬吗?不要。“刚才我说谎了。虽然这心动不该有,但是我无法否认。坦诚地直白地说,我对你有心动过,不止一秒。”从什么时候起,你即使惶恐到无法抑制地颤抖也要拦在我面前哀求我离开的样子直到现在也很清晰,或许更早的时候,莫名奇妙地带着滚烫体温的尖锐钥匙。虽然是个坏孩子但是对我是真心的啊,这样的想法也总是盘旋在脑海。看着这孩子明明自责难过却还要装作毫不在意冷漠心肠的样子也觉得你没那么讨厌了,相反还有点心疼。还有,睡着时的善良于清醒时的臭屁成反比也很可爱。“可是,球球。世界上没有什么事不会变的。再炽热的岩浆也会冷去,所以忍忍,忍忍就好了。时间虽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这个恰好就是时间可以轻易解决的。到那时什么都会好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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