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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向前看吧,不要再被过去的遗憾困住。”
“嗯”周洲笑了,像十六岁时那样,“你也……别再……“被对我的心疼和对过去的遗憾而困住了。”
你也是,我也是,都放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吧。如果……”
“再次遇见的话”
“再次遇见的话”
同样的话语响起,两人却都没有说下去。
再次遇见的话,要怎样呢。好像是没有意义的许诺,既然没有意义,也就无需再说出口。
离开前,周洲喊住了江雨。
如果这就是最后了,那起码要—
“对不起。”对不起曾困扰了你,但也…“谢谢你。”
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时光里,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根本就撑不下去。所以至少要亲口,好好地和你说。
“谢谢你。”
“嗯。你好好保重。”
体面的分手。
只是直到最后江雨也没有说,没有说她心里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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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周洲无法在她身边好好地活着,那她选择后者。
直到最后周洲也不知道,江雨是否曾真的喜欢过她。
爱是命运。
性格决定命运。
第153章
“所以你后来没有去找过她吗?”
斯堪的纳维亚的小酒馆。
极夜的时节,夜的衬托下,一切都是银白。
邱裕听着对面人的问题,看向了天空,那里是半永恒的黑。风有些冻人,邱裕裹紧了脖颈上的灰色围巾,隔着手套握住了桌上的热巧,几缕稀薄的白烟飘着。
她启口。
我后来去找过她。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应声,没有人开门,没有人……见我。
她家门口的路灯晚上有些暗,我却不太怕,我怕的别的东西。
电话里永远是忙音,隔着树林与帘子,她是否在家,我不知道。
次数多了,我去好像不再是为了见她,只是无处可去。
你相信人有第六感吗?我相信人是有第六感的。
我最终还是见到了她,在她离开的那天。
当时我坐在车里,正翻看着第二天的材料,那一刻却仿佛心灵感应般抬头。她和卫齐正在将行李装车。我打开车门走下去,没管旁人,就那么唰地一下,抓住了她的手。
我想她一定是被我抓疼了,不然为何她的眉头皱得那么深。
那时,我说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了。
约莫是——
你又要抛下我吗?
我那时才发现,我对她还是有怨的,不多,就一点。
不是有那样的嘛?捧着玩具给她的瞬间,却因为她脸上的神情害怕。
那时她的神情就和小时候一样。
当时她离开我,现在她抛下我。
我还是有怨的。只要她的眼神再有温度一点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害怕了。
忽然她开口。
她说:不要哭。我们曾经并肩走过,这件事情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我那一刻才知道我其实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不然怎么能将她脸上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
她还是走了。
那一刻,我无比地希望我们身上流淌着完全一样的血液。而非现在这样,稀薄又无法逃避的关系。
如果我们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那样我们就将不可分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能从我身边逃开。
轻而易举地就能把我抛下。
后来我也离开了那座城市。接受学姐的推荐,出国深造,念Ph D。
我没法再在那里呆下去。
她回来又离开,明明好像幻觉一样,但是我却没法再在那里呆下去。
离开的那天,母亲来送我。
她说:我没想到你会走。
她说我从小就自律没让她操过心,长大了却闹上这么一出,倒宁愿我小时候调皮一点。
我没有答话。
临进安检前她递给我两张旧照片,是我不曾见过的。
照片上是卫惜卿,约莫五六岁的时候,身旁是怀里抱着小婴儿的我母亲。还有一张,是小小的卫惜卿拉着那小婴儿的坐在床上,看背景,有些像家里的老房子。
母亲拉出我的手,抚我的发。她说:那时你刚出生,卿卿她妈妈正巧在附近,带着她过来探望。说来也怪,你小时候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是那样,除了我和你爸爸,谁逗你都哭。只有卿卿不一样。我早该知道的,你从小就只喜欢这一个姐姐。
她喃喃,或许是冥冥中注定吗?你说得对,你才是最害怕的那一个啊……你从小胆子就小…
我知道,她是一个太善解人意的母亲。
世界一刻不停。每日为学业奔波的日子让我充实,到了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了任性的资本。
我又开始喝咖啡,睡眠时间也越发的少。不分昼夜的念书,因为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我总觉得世事都不再与我有关,我想不只是因为她的缘故,只是因为我看多了人心变故与颠沛流离,罢了。
只是因为周洲曾告诉我须信人生如幻。人生既然是场幻觉,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直到她离开,我才知道我是一个很胆小的人。
我一直觉得,爱是可有可无毫无意义的东西。
从小,我就对爱这个字充满了恐惧。年少不知为何,直到我的朋友告诉了我八句佛偈。我能记得她解答时那笑容中透露出来的调笑:“你都不看书吗?”。对她的调笑我表示了反驳,却记下了她说的话。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爱,果然是令人恐惧的东西吧。
而后,我的朋友又再一次证明了这一点。因为‘爱错’所以人生道路遍布荆棘的她并没有得到任何爱的帮助。
我,恐惧爱。
不,哪有那么复杂,我只是因为恐惧爱的对象罢了,脱离了认知不受掌控的情感。只是因为我知道我不能爱你。
爱你,让我觉得恐惧,所以我拼命逃离。
爱,到底有什么力量?
“爱没有任何力量吗?你的朋友没有在爱里获得任何帮助吗?”
邱裕听着对面人的追问,挑了挑眉。“人活着,得相信那力量才行啊。”
后来我那个朋友真的因爱脱离了荆棘森林。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是无知的的。
无论何时,即使记忆里长埋着伤痛。或者,越是在那些不能不对生活妥协照单全收的日子里,爱就越是重要。因为它能温暖内心啊,再没有比这更坚实又更柔软的保护了。
也没有比这更加重要的勇气了。
可是当时的我并不懂得。
“所以后来你和她……怎么样了?”
邱裕却没回答,她只是抬手看了看表,说道:“故事到此结束,小孩子快回去吧。”将果汁塞进听故事的人手里,“别喝太多酒。”
邱裕甩手离开,不管后面的人如何叫嚷。
下雪了,邱裕将围巾在脖颈上又绕了几圈,直裹到鼻子上,踏着雪慢慢地走。一边走,一边想起这场对话的伊始。
我爱的那个人,是我的姐姐。
我有一个姐姐,从记事起就一直是我天空的姐姐。
我对她……
是呼吸一样的爱情。
是5岁的棉花糖,6岁的卡片,7岁的玩具,8岁的弹珠,9岁的游戏机。
是她喂我的每一口饭,系起的每一次发丝,穿上的每一件衣。
是每一个拥抱,每一声呼喊,每一次抱住我亲吻我的发尖抹掉我的眼泪。
她是我的姐姐。
是我不能爱的人。
她是我的姐姐。
是从我出生的那时起就存在于我生命之中的人。
是我像呼吸一样不能割舍的人。
她是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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