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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言问:“又是蛇煞?”
于欣让言皓蹬腿的动作惊傻了。血画的符贴上去,就能动了?她不敢相信地拍拍言皓的背,说:“起来,快起来走走看,你的腿能动了。”为了确认他是不是恢复知觉,狠狠地一把掐在大腿后侧的软肉上。
言皓痛得又是一声惨叫:“妈,你别掐啊。”
于欣收手。她感激得真想给沐溪烧高香把她供起来。
言皓反应过来,摸摸自己的腰,再看看自己的腿,又蹬了几下,难以置信地坐起来,看着自己的腿。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废了,没想到,这就没事了?他起身,试着走两步。腰还是有点酸,腿还是有点麻,但能走了,相信过不了几天就能恢复如常。
他震惊地看着沐溪,特别虔诚地合什一拜,说:“高人,以后我就是你的牛马!”
沐溪不解地看着他:牛马?当牛做马?
言皓随即问:“高人,您能看出是谁在害我吗?”
沐言说:“查清楚会告诉你。”
于欣说:“言言说的是,这一看就是有道行会法术的人干的,你没轻没重地撞上去,别把自己搭进去。”她又问沐溪:“言江是不是被邪术害死的?”
沐溪点头,说:“先去你们家里看看有没有脏东西,再做点辟邪镇煞的布置,以防再出事。”
她又摸出两个金刚琢,给于欣和沐皓一人一个。
于欣看材质雕工就知道不便宜,又听大姑姐说过金刚琢的作用,知道是保命的东西,便没有推辞。她戴在手腕上后,转身就去打开自己的包,把信用卡的副卡给了沐溪,说:“往后花钱,刷我的卡,随便刷。”
沐溪把卡推回去,说:“不用。”
沐言从她爸的墓被动手脚,舅舅的墓没事,言皓身上的蛇煞只有一条,用来对付她的是一窝,很难不去想,对方想要对付的是她家,舅舅和言皓是因为跟她家走太近受连累。这情况下,哪能还让舅妈给钱。她把卡塞回到舅妈手里,说:“见外了不是!舅妈,我们先去你家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妥,让溪溪赶紧处理了,省得夜长梦多。”
这是正事。于欣说:“行,行,我们现在就去。”她看言澜还有点精神不济,说:“大姐,那你好好休息,明儿我再来看你。”
言澜说:“先忙吧。”又叮嘱沐溪:“千万小心,要是对付不了,就找你师父、同门什么的帮帮忙,别自己逞能。”
沐溪“嗯”了声,说:“我会小心的。”朝言澜抱抱拳,说:“您保重,告辞。”出了病房,跟沐言和于欣母子一起离开。
第5章
于欣家是中式园林风格,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回廊、庭院、主屋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灯火辉煌格外气派。
沐溪在山上住的也是庭院,跟于欣家比起来,显得没那么方正,有点矮,很是幽静清冷,说话都能有回声。这院子给她的感觉就是敞亮气派,让人眼前一亮。
于欣招呼沐溪:“先到客厅坐坐,喝喝茶。”
沐溪摆手,说:“先看宅子,回头还要去给妈妈和姐姐看,改日空了再喝。”
攸关生死,于欣不好耽搁,说:“也好。”让住家保姆把这会儿走路还不太利索的言皓送回屋,她陪着沐溪和沐言在园子里逛。
她告诉沐溪:“这院子,我们住了快十年了,是沐言一眼看中,拉着我来买下的。沐江是海市商会的会长,当了有六年多点,去年是三年一任到期,他跟陈显竞争会长位置起过些冲突,会不会因此被害了?”
沐言补充道:“陈显跟陈晾是亲兄弟,陈显是哥哥,陈晾是弟弟,两兄弟相差两岁多。”
沐溪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她把宅子里里外外转了圈,没看出异样,又拿罗盘测过,再看草木茂盛,于欣跟住家保姆的气色都不错,言皓的气色差点,那是让蛇煞附身造成的,跟宅子无关。她问:“舅舅的灵堂没设在家里?”
于欣说:“没有,当时看他磕到头,就叫了救护车送去了医院。医生来的时候就说没救了,当时我也慌,就拉着医生让他们想办法,医生拉到医院又治了两个点,告诉我,脑花都撞出来了。后来就送去了宾仪馆,灵堂也设在了宾仪馆。”
沐溪绕去楼梯口,蹲在地上仔细检查,没看到有血迹,但隐约有残留的血光。她摸出一道符,贴在地上有血光的位置一吸,那血光渗进符里。沐溪轻喝声:“流光回溯显旧影。”掐了个诀印打在符纸上。符纸凭空燃烧,吸附到里面的血气在火焰的灼烧中散开成雾气,又凝聚成人形。
是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保养得极好,看起来非常年轻,一副事业的成风度翩翩的模样。他穿着正式的着装,衣服扣得整整齐齐,步履匆匆地下楼,忽然身子一顿,原地踉跄了下,直庭庭地顺着楼梯滚落下去,待快到楼梯底部时,突然用力地把脑袋一扬,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台阶的边沿,当即不动了。他后仰那一下的力道极大,直接把后脑勺的骨头都给磕破了,血和脑浆顺着台阶淌下。
于欣见到这一幕,捂紧嘴,泪流满面。
言皓红着眼眶扶着沙发,站在客厅里,目不转睛地看着。
沐言的眼睛也红了。舅舅摔倒,和最后往脑袋上磕的那一下都不正常。她哽咽着问沐溪:“也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
话音刚落,尸体里轻飘飘地钻出一道黑影,穿过墙就要往外跑。
于欣大叫声:“抓住它!”连害怕都忘了,飞奔着朝那黑影追去。她伸出手,黑影就消失了。她急得扭头四顾,想找出她来。
沐言抱住激动地于欣,说:“舅妈,舅妈,这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于欣这才反应过来,叫道:“是啊,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凶手早跑了。”她极为懊悔,“我怎么就没想到找个懂法术的来看看呢。”
沐溪说:“是驭鬼杀人,那鬼的脖子上也有驭鬼环,跟之前跟着姐的那只倒霉鬼脖子上的戴的一样。舅妈,幸好你没有去找懂法术的来看。”
言皓缓步走到沐溪身边,问:“为什么?”
沐溪说:“对方敢明目张胆驭鬼杀人、驭鬼跟着姐姐,就是笃定你们找不到能对付得了他们的人。在术法一道上,他们比你们懂,又盯着你们,你们又怎么能知道自己找来的,是不是要害你们的?”
于欣问:“溪溪,你能对付得了他们吗?或者能不能找来有本事对付他们的?钱不是问题,只要能给言江报仇,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沐溪说:“我试试吧。”
于欣抓紧沐溪的手,说:“别别别,我担心你会有危险。”
沐溪说:“有没有危险,碰碰对方才知道。”她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尺余长的玉制小剑,剑没有鞘,上面绘满符纹。她说道:“这是斩妖玉符剑,你挂到客厅里。”她又摸出一道桃符交给于欣,说:“这个挂到门上,妖邪精怪看到桃符就知道你家有东西镇着,不会擅闯。精怪不一定都是坏的,要是路过或不小心误入,被伤到就不好了。挂块牌子,提醒一下,以免误伤无辜。”
于欣收下,交给言皓,又问:“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沐溪说:“你家这园子挺好的,不需要做变动。”她又指向于欣和言皓的额头,说:“你们印堂处的晦暗之气散去,否极泰来。我姐身上的事还没解决,我们先告辞了。”
言皓说:“我送你们。”
沐言说:“你还是歇着吧,回去找个中医推拿一下,活活血,腿早日恢复利索。”她顿了下又问沐溪:“你会开药吗?”
沐溪说:“不用吧,是药三分毒。他年轻力壮,这点损伤,养上十天半月变恢复过来了。墓属阴,蛇煞在墓里,能把力量发挥到十分。言皓是活人,阳气又重,蛇煞附在他身上,属于双方互相损耗,能发挥三分威力就不错了,时日还短,无妨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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