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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佳看着天花板：“季总，你让我看上面干什么？你想上去睡吗？”

1306是loft结构，季昭昭就是从上面失足掉下来的。

季昭：“不是。”

她把平板抱过来：“明日如旧。”

裴佳：“季总，说具体点。”

季昭：“明天正常录制。”

她侧过脸看向窗外，阳光明媚里，有她从未见过的彩色的灯光在高楼大厦里亮着，巨大的屏幕里有人影来往，汽笛声刺耳。

她很喜欢这个时代的一句名言。

——真正的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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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九点半，季昭被饿醒。

为了创造热点和保持神秘感，虽然同住一家酒店，但各个公司的练习生们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所以早饭是工作人员送到房间里来的。

小米粥，咸菜配馒头外加个鸡蛋，寒酸到大启朝的平民百姓都不吃。

裴佳却吃得很快乐。

“免费早饭哎！”她端着碗就咸菜喝小米粥，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季总你尝尝这咸菜，贼下饭！这馒头你吃不吃？你不吃那我吃了？”

季昭翻着选秀名单，头也不抬：“赏你了。”

裴佳嘿嘿直乐：“谢谢季总！”

虽然裴佳年龄小，吃得多总抱怨，动不动就要打包行李回家，但季昭让她做的事却做得极好——比如这份不往外传的选秀名单，也被她搞到了。

季昭快速浏览着。

一百零八个秀女……不对，是练习生，长相各不相同，才艺也多种多样，她甚至看到个特长是可以做青蛙跳的同时吹口哨。

季昭想象了下，表示十分想看，默默地记下了练习生的名字：宋江江。

“季总，你好歹吃点吧？”裴佳忙里劝她：“这初评级的录制估计得录到半夜，你什么都不吃会撑不住的。”

“小米粥也赏你了。”季昭说。

“好嘞！”

季昭把练习生的资料粗略看了一遍。

一百零八个练习生不算多，最终出道成团的却只有七个，竞争力可见一斑，堪比科举考试，而作为皇帝，哪有当探花的道理？

她必须拿到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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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了午后。

节目组派车把练习生们带到录制现场，按公司分休息室，先化妆换服装，再之后就是无尽的等待，等到有人通知：“先去集合。”

集合地点位于后台，是个能容纳几十人的大型化妆间，季昭和裴佳到的时候，里面已经站满了人。

都是女孩子。

不同类型的女孩子，高的瘦的胖的矮的，可爱的性感的，高冷的活泼的，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交谈着，一颦一笑都赏心悦目。

裴佳低声说：“季总，我去打探下情况！”

季昭嗯了一声：“速去速回。”

裴佳便如同一条快乐的小鱼入了水，在人群里穿梭，很快与练习生们打成一片，季昭收回目光，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两眼亮灯的镜子。

这玩意不错，如果能带回……稍等，那边怎么有个人这么眼熟？

好像。

再看一眼。

季昭盯着镜子里的女孩——

她生得本就冷艳，一袭黑色连衣裙更是衬得皮肤莹莹冷白，漂亮的桃花眼里没有丝毫笑意，眼尾贴着碎钻，在白炽灯下闪着细碎的色彩。

除了这妆容，这衣服，这发型，无论是相貌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都跟她前世那古板却又忠心耿耿的大将军喻澄一模一样！

不会是喻澄的第不知道多少代的子孙吧？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以示友好？

季昭出神地想，却不成想那女孩忽地看了过来，视线冷不丁地和她在镜中相撞，她愣了下，那女孩也愣了下，平淡无波的眼神闪过一丝情绪。

等等，季昭眨了眨眼，那丝波动的情绪怎么那么像……狂喜？

她在狂喜什么？

季昭回过身，却见那女孩直直地朝她走了过来，以她来不及阻止的速度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沉声道：“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其他练习生：“？？？”

季昭：“…………”

第02章 A班

沉默，是此刻的化妆间。

赐死，是季昭最强烈的心声。

原本热闹嘈杂的化妆间也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喻澄，她跪得姿势标准优雅，薄薄的一片，脊背挺拔，落下的声音沉重有力，虽然是向着季昭说的，眼神却很有分寸地旁落，不敢看季昭一眼。

这滴水不漏接近刻板标准的礼仪，是她那位一品大将军喻爱卿没错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在干什么？”裴佳听到这边的动静，穿过人群过来凑热闹，一看居然又是她家季总，连忙站到季昭旁边：“这人是谁啊？”

季昭心想果然每个朝代都有自己的显眼包，喻澄这一跪在古代没什么，在这个人人平等的现代过于显眼了，她轻咳一声：“你先起来。”

“喻澄！你疯啦！”就在这时，有人从化妆间外面冲了过来，作势就要抓喻澄的胳膊：“镜头还拍着呢！”

喻澄稍稍一闪身，避开了她的手。

那人愣了下，看向季昭：“你们认识？”

“不得无礼！”喻澄站起来，恭敬地往后退了半步，斥道：“这是……”

季昭打断喻澄：“我……我们的确认识。”

她对来人微微颔首，往前走了一步，对喻澄低声说：“不许胡闹，好好呆着，回头再说。”

喻澄讳莫如深地环视一圈，称是。

季昭看了裴佳一眼。

裴佳心领神会，上前打圆场：“哈哈哈好久没见了情绪有点激动，没事没事啊，大家不用在意。”

目睹了整场闹剧练习生的心情可谓是过山车。

从最初的惊吓“这是节目组的隐藏节目吗”到后来的震惊“就算是隐藏节目但这演的是哪出目的是什么？”再到最后的“原来是好友重逢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长那么好看脑子居然有问题。”

也有部分敏感的开始揣测。

“这是剧本吗？会播出去吗？”

“准备炒CP了吗？第一天就卖姬？卷死我算了！”

“什么情况？难道今年弱智人设更吃香吗？我现在要不要换上？还是干脆随机抽个人开始卖姬？”

好在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及时赶到，通知各位练习生分批次到自评级室选择自己的等级，彻底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自评级，顾名思义，就是根据自己实力自己评价等级。

一般来说，这会成为观众对练习生最初的印象，是自不量力，还是谦虚谨慎，是实至名归，还是自我认识充足，都在这次的评级上。

裴佳站在季昭面前，替她挡住来自喻澄炽热的目光：“季总，到我们了。”

季昭嗯了一声。

不轻不重地看了喻澄一眼，短裙还露腰，她这位大将军穿得实在不成体统，回头一定要好好说说她不可。

“大家都穿得好辣好性感啊，”甫一出化妆间的门，裴佳就忧心上了：“唱跳的肯定也是女团舞，我们纯唱根本没有竞争力，要不我们回家吧！”

原主和裴佳之前准备的舞台是纯唱《但愿人长久》，季昭这两天在网上看了不少女团舞台，虽然很不能理解这种审美，但不得不说，这原主准备的舞台确实没有什么竞争力。

但胜在季昭什么也不会，这首歌好上手，凭借原主优越的嗓音，她能把初评级的舞台应付过去。

自评级室灯火通明。

裴佳年纪小，才上高中就被忽悠着签了公司，每天公司宿舍两点一线，头次上这么大型的节目，看什么都新奇。

“这里有贴纸哎！ABCDF，咦，怎么没有E？”

“要现在选一个吗？”

“我觉得我现在的水平应该有个C吧！”

与她相反的是一直沉默的季昭。

季昭在观察。

她仰头看灯：这照明不错，比夜明珠亮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