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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挺爱干净一姑娘,即便是她爹妈这么脏乱的情况下,她的房间都是相对整洁的,孟柏印象中她很勤快,被单换得也勤。
“所以,我猜她是回过家的。”
周楚星听得一头雾水,实际上他也给不出什么主意,这种需要脑袋思考的问题对他来说都是难题。
“你怎么说我都觉得你对,我也不确定啊。”
孟柏也没指望周楚星能说出个什么来,她思考了一会儿,又说:“周楚星,我觉得我们还得再找找,不找她房间了。”
“找哪儿?”
“去她爸妈房间看看。”
周木匠的房间,孟柏只去一次,她记得很清楚,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当时周安家来了客人,孟柏恰巧也在,于是周安带着孟柏去“参观”了一趟,无非就是给客人拿酒。
那间屋子的构造挺奇怪的,有个小二层,如果不是房子的主人带上去还不容易发现。
而二层的主要功能就是拿来储存东西。
那个时候大米也算好东西,于是爬上去就能看到一些米啊面啊罐子装的葡萄酒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他做木工偷回来的木料,总之全都堆在上面。
你可以视之为一个“小型仓库”。
孟柏带着周楚星进去,进门右手边有一道帘,掀开帘子就可以上去。
“啧,还有二层呢,我都不知道!”
孟柏手里的电筒晃了晃,皱了一下鼻子,好大一股灰尘味。
而且似乎有记忆偏差,小时候她觉得二楼特别好上去,现在长大了觉得好狭窄。
要踩在柜子上,然后慢慢往上爬,而且就一个大概一平方米的缺口,爬出缺口才是二层。
孟柏把手电筒递给周楚星,“帮我照亮,我上去看看有什么东西。”
“你不怕啊?”
“不怕。”孟柏身手还算灵活,往柜子上一踩,纤长的手臂再往墙上一拉,使了一道力,很快踩出了第二步。
周楚星则是拿着手电筒,光亮落在孟柏的裤子上,隔着薄薄的面料,隐约能看见她腿部完美的线条。
“你身材挺好。”
“滚,闭上你的臭嘴。”
周楚星吓得撇了撇嘴,“我就开个玩笑。”
“黄色玩笑少对我说。”孟柏冷言相对。
周楚星不敢再说话了。
只见孟柏很快登到了豁口处,她趴在梯口,脑袋伸进二层,目光扫了一眼,随即对周楚星说:“手电筒递给我。”
“哦。”周楚星只能照做。
他将电筒扔给孟柏,忍不住问她:“你看到什么了呀?”
手电四周一扫,孟柏有些嫌弃的表情:“很乱。”
太乱了。
应该是很久没人上来过了,表面上一层灰,老鼠屎,发烂的木头,散落一地的五子棋,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奶l罩。
周楚星昂着头,“发现什么了吗?”
孟柏脑袋一转,往后看,就那么一照,下一秒立马有了回应:“有发现。”
“什么?!”
“周安的伞!”
“沃日!我来看看!”周楚星作势就要爬上阁楼,结果刚挪动步子。
堂屋外传来男人的声音:“张彩云你烦不烦?”
接着女人开口:“你看你算个什么东西?”
周楚星直接快吓晕:“他们没打牌!好像回来了!”
孟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憋住,别说话。”
她步伐敏捷,轻轻踩在箱子上,趁着周木匠开门的空隙,拉着周楚星往外躲。
周楚星心跳加速:“哪里哪里,躲哪里?他们要进来了!”
“嘘,跟我走。”
两道黑影悄溜溜钻进了周安房间。
下一秒,堂屋的灯亮了起来。
周木匠的声音:“我要是不算东西,你这死l婆l娘也不算东西,我要是狗你就是鸡,都他妈是畜l生!”
哐当一声。
张彩云气得不轻,摔了木凳。
“那小崽子现在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你真是个傻l逼娘们儿,大声点,再大声点!”
孟柏和周楚星躲在周安房间里,大气不敢出一口。
但这两人的对话,他们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跟你说,姓周的,这事儿犯l法!我就这么一个闺女,你给我弄丢了,我明天就告你去!”
周木匠一声冷哼,“当时和你商量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告去,咱俩指定一起被抓。”
张彩云大口喘着气。
紧接着,啪嗒一声,是打火机的声音,应该是周木匠在抽烟了。
短暂沉默。
屋子里安静得出奇。
“老山那边你找了吗?”张彩云声音压低了不少。
“找了。”
“那老河附近呢?”
周木匠有些不耐烦:“找了,都找了,人影花花都没看到过!!”
“我就问你那天她怎么跑的?你带她出去的时候我就让你看紧她,看紧她!”
“走到一半她说她要撒尿,我不让她撒是不是?”周木匠咳了一下老痰,又吸了口烟,“我说这傻姑娘,不听老子的,去找了张总也发生不了什么,她就这么大一点儿,未必张苟真的霸王硬上弓。”
“还不得发生什么!你是男人你还不懂?张苟那个人,一看就是要我姑娘的贞l操!”张彩云声音开始发抖:“看你这畜l生,怎么当爹的!”
“呵,我畜生。”周木匠笑声淫l荡,“那你就是sao货。”
“周强!”张彩云声音拉高了不少,明显开始生气,“嫁给你我每天后悔,赌钱,就知道赌,家也不顾,说到底还是苦了我苦了安安。”
“我赌钱,你偷人,咱们扯平了,谁也别说谁,各快活各的。”
两人的对话信息量巨大。
明显夫妻关系早已名存实亡。
张彩云:“我们得找到她,必须得找到她,不然警l察真查起来指不定出事。”
周强也叹了口气,“再找不到确实完了,张苟倒是不催着我还钱了,但派出所那边有人又来问,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哪儿找去?镇子都快被咱们翻遍了,还有那个孟柏,天天这里问那里问的,我真怕她问出个什么事来。”
“得防着她,那姑娘挺聪明的。”周强又啜了口烟,低声道:“而且张苟今天给我打电话,说是一个姑娘和黄毛去了工地冒充安安,你说冒充安安,除了孟柏还能是谁?”
张彩云眉头一皱,“那另一个黄毛又是?”
周木匠声音又降了一点:“我怀疑是......”
声音很小,不太清晰。
周楚星听得心烦意乱,去看孟柏。
黑暗中,孟柏直勾勾盯着门外的一切,门缝里的光投落在她的脸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周木匠很快又说:“这样,明天把周楚星那小子抓过来问几句。”
第10章
门外,周木匠和张彩云聊了几句周安,之后两人好像也没什么话可说,于是张彩云转身到厨房里去了。
堂屋里,周木匠一个人抽着烟,通风本来就不好,他这么持续几根几根的抽,烟味四弥,让人有种嗓子痒想咳嗽的冲动。
孟柏憋了又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就这么强撑了不知道多久,那边周木匠终于有了动静。
只听见听见他咳了一声,润了润嗓,接着站了起来,往房间里走。
孟柏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周木匠的确是进房间了,猜想张彩云应该还在厨房里,好像在煮什么东西。
现在是开溜的好时机,她和周楚星对视一眼,两人达成了共识。
要逃就赶紧现在逃,不然今晚就别想走了。
吱嘎一声,周木匠进了房间,砰!他又甩上了门。
孟柏轻轻推开门,一脚踩了出去,既已踏出第一步,那就不能停下来了。
她步伐轻盈,加上人很瘦,走路几乎听不出什么声音。
周楚星鬼鬼祟祟跟在她身后,两人猫着腰往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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