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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是不是有毒啊,我是不是要死了缪白,它是黑红色的!!!是不是剧毒蛇!!!”

“没事,没什么毒。”缪白见孟柏在发抖,过去扶她,“赤链蛇而已,微毒。”她蹲身掀开孟柏的脚踝,发现有伤口,“痛不痛?”

“痛......”孟柏撇了撇嘴,“还觉得很恶心!”

缪白起身,“走,到屋里我去给你上药。”

孟柏往前挪了一步,觉得有点痛,大概率还是有点心理作用在里面的。

“怎么办,有点痛,痛到有点走不动......”

缪白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没事,走不了我背你。”

第31章

“走不动没事, 我背你。”

缪白已经走到孟柏身前,稍稍蹲身要去背她。

她单薄的肩膀在夜色里就像一张纸,孟柏突然很局促,担心会给缪白带去负担。

“你背我吗......”

“嗯?还不上来。”

“喔——”孟柏往前挪了两步, 一双手搭在缪白的肩膀上, 在身子往前倾的那一刻感觉有点紧张。

让人背......好奇怪的感觉。

但还是往下弯了腰, 一双手圈着缪白的脖子, 接着整个前胸贴了上去。

很快感受到缪白臂膀的力量, 当缪白站起身来时, 孟柏的心也跟着悬了一下。

唰唰——行走在草间, 鞋履与杂草发出的声音。

视线内, 天已昏黑,四周全然都是树影, 田埂间的绿菜叶也变成了深的墨绿,整个世界都被刷上了深沉的色彩。

田里呱呱, 青蛙扯着喉咙发出低闷的声响。此起彼伏的旋律在孟柏心头扔下一颗石子。

原来被缪白背是这种感觉。

“缪白。”

“嗯?”

孟柏自知是在没话找话,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也没什么。”

“有什么尽管说。”

“我重不重?”

“轻到几乎没什么感觉。”

“嗤——”孟柏轻轻笑了下, 视线自然而然落在缪白的头发上。

有时候她不怎么敢观察缪白,除非在缪白看不到的时候。

现在就是好时机。

乌亮的发在黑夜下更加惊艳,透过深黑色的衣领, 能看到缪白光洁的脖子, 黑与白形成极致对比。

随着轻盈的步伐,那一点点香味拂面而来。

清爽, 柔和。

那一瞬间孟柏觉得有点玄幻,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惋惜, 在这镇上住了这么久,却在即将离开小镇的年纪认识缪白。

要是早一点, 再早一点就好了。

很快踏入院子,身后的铁门吱嘎一声,很快又合上了。

院内的核桃树轻轻摇曳,枝条在风的作用下缓缓摩挲,沙沙簌簌,似是在欢迎鼓掌。

缪白驻足,正对着还有一扇门,进去就是她住的地方了。

孟柏胸口一热,缪白这是要带她进去了吗?

她其实一直对那扇门好奇,但没敢提。

此刻孟柏仔细观察,甚至有点像棂星门,里面嵌了木板,门正上方牌匾上三个字,但模模糊糊的,孟柏眯着眼睛才看清那三个字:进士第。

这三个字,孟柏猜想应该是很多年前,家里有人考上了进士才上的牌匾。

不过进士一听就很老了,最早最早也得回溯到清朝吧。

那这可真的是个老院子!!

隆隆一声,两扇厚重的门打开,里头却没有光。

缪白踏上台阶,那瞬间屋里的蜡烛才跟着亮起来,跳跃的火苗又让内里变得清晰。

环顾四周,非常古朴的装饰,木质为主,有很多装饰品,原谅孟柏年纪太小,这些东西她确实没有见过,甚至叫不出名字。

但不管怎样,依旧是可以有形容词的:稀有的漂亮。

她猜想缪白家里以前应该很有钱。

这里面的宽度和面积都是她没法想象的,感觉只住一个人甚至有点瘆人。

缪白让她在躺椅上坐下,“等等我去拿药。”

“好。”

孟柏坐在椅子上,仔细观察了一下,觉得这建筑肯定很老了,主调是中式,家具也是用的好木头,不过缪白应该还是自己添置了一些家具,这里面夹杂着一些洋玩意儿。

洋玩意儿有望远镜、骨雕、还有看起来像是古铜制作的水晶一样的东西,散发着一股香晕,孟柏猜想应该是香水瓶。

屋子里视线很暗,但也正是这种暗光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神秘感。

她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啊?现在这些东西也不流行啊,而且镇上也没有卖的。

思来想去也得不到答案,于是更加印证了缪白特别的存在,她连用的东西都和别人不一样诶。

“想什么呢?”没一会儿缪白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瓶瓶罐罐。

“在想为什么你家和我们家不一样。”

缪白坐在孟柏身旁,“有什么不一样,板凳是板凳,桌子是桌子的。”

“可是你家的板凳和桌子就很特别,我都叫不出名字。”

缪白扬起唇角,“来,我给你先擦药。”

孟柏不知道怎么擦。

倒是缪白主动抬起她的脚,孟柏瘦,脚踝轻轻一握足矣。

伤口有点深,上面还有血。

橘黄的烛光下,孟柏的影子映落在地,缪白纤细的手指触碰上她的脚腕。

指腹和肌肤接触那刹那,孟柏小腿忍不住抖了一下。

“疼?”缪白抬眼看她,“我还没碰到伤口。”

“不,不是。”孟柏喉咙滑动一下,该怎么告诉缪白其实有点痒。

但孟柏不敢说。

见缪白手里拿的小瓷瓶罐,青蓝色的,看起来又像是什么古董玩意儿似的。

“什么药呀?”

缪白倒出一点咖啡色的粉末,“望江南,听过吗?”

孟柏当然是摇头。

“然后这是八角莲,这是木芙蓉,都能治疗蛇伤。”

听得孟柏一头雾水。

觉得自己还算聪明,但一到缪白这儿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

“都不知道诶,有时候觉得我们都不像一个时代的人。”

缪白笑而不语,将那些小粉末倒出来,轻轻嗑在手指上。

“等下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嗯,我不怕疼。”

接着缪白捻了捻指尖,粉末落在孟柏的伤口上。

说不痛是假的,刚才那蛇本来就是下的狠口,加上这些奇奇怪怪的粉末,瞬间一阵刺痛。

“唔——”

“疼?”缪白抬眼看她,眼里有犹豫。

“还好。”

“痛就叫出来,没事的,叫出来会舒服一点。”

“那我真叫了。”孟柏攥紧衣摆,“你别说,真的好痛!”

她卸下伪装面具,真情实感起来,于是表情夹带了一点儿痛苦,忍不住又嗷嗷两声,听起来又惨又柔柔弱弱的。

不知道为什么缪白想笑。

“伤口挺深,看来你是和那蛇结怨了。”

“我又没惹它!”孟柏是有点小洁癖在身上的,这种野生动物光是想想都起鸡皮疙瘩,“而且觉得有点脏啊。”

“确实有隐患,后面还得持续上药,还好只是赤链蛇,要是别的毒蛇恐怕我都救不了你。”

缪白上好药,替孟柏拉了下裤腿。

“以后还是我来找你,这一带荒凉,确实蛇多,秋天晚上它们就喜欢出来遛一遛的。”

“这一带蛇多?”听得孟柏背脊发凉,“你家应该没蛇吧?”

“没有,它们不敢进来。”

孟柏这才松了口气,实际上她是特别怕蛇那类人,刚刚已经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都不知道要是没有缪白怎么办。

两人就着蛇又聊了两句,话题渐渐又飘到别的地方。

孟柏侃侃而谈,她已经习惯了什么都和缪白讲。

讲白天发生的事,讲周安,讲徐舟,讲周木匠,讲GM工程,什么都讲,好像话永远说不完似的。

缪白常常就是听着,点点头,偶尔搭两句。

孟柏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我说的事情对你来说会不会很无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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