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节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等到黄昏,这才又坐了轿子去了陆府。
等看到陆家的大门时,他心中有些打鼓。
这事说起来还真是冤枉,那曰陆胖子高中今科顺天府乡试乙榜第二名,陆爽小姐喜不自禁,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种事情在现代社会也属平常,想当年吴节在读大学的时候,被两个女同学逼着去看了一场中超。他虽然也喜欢看足球,可只喜欢西甲,至于中超,拜托,他可没有自虐的倾向。
可两个女生不依,说是这一场比赛关系到本地一只足球队是否保级。关键时候,做为同城球迷,怎能不去喊一嗓子,出一把力。
结果,整整九十分钟,吴节都在郁闷中度过。那些中超球员的技术实在太差,整个上下半场都在打飞机,连个球都停不好,完全没有巴萨和皇马上中流畅的地面配合。
好在在伤停补时的三分钟内,本地的球队靠着一个有争议的点球,总算拿到了宝贵的三分。
然后,那两个女生尖扑过来,抱住吴节就是一通尖叫,震得吴节都快失聪了。
所以,在吴节看来,女人情绪激动的时候总喜欢搂住些什么。就算吴节不在他身边,别人也逃不过女魔头的魔爪。就算没人,旁边的桌子椅子什么的也不会被放过。
可这种事情放在封建社会,就是一桩绯闻,不,应该说是一桩丑闻。
陆府是什么样的地方,一家人都在锦衣卫做事,会放过我吴节吗?
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些郁闷: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看来,死胖子喊他妹子是女魔头还真没叫错。这小丫头就是个丧门星,沾谁谁倒霉。
心中已经预感到宴无好宴,可这陆府却不能不来。死胖子的纳妾毕竟是自家兄弟的婚事,若不来,义气何在?
这还好说,问题是今天是自己来拜谢陆家两个老爷和代先生的栽培。封建社会同现代社会其实没什么区别,中国人最讲究饮水思源。受了人家恩惠,若是翻脸不认帐,无疑是对伦常纲领的一种背叛,作为一个士子,名声若坏掉了,那才是最要命的。
所以,今天这个鸿门宴,他不能不来。
说起来,这次谢师宴人也不多,就吴节、陆畅、林廷陈和高克进四个中举的学生。另外,还有陆家两个老爷和代时升。
席间,四人都要上前一一作揖拜谢陆家老爷和代先生,而三人则会勉励上几句,然后回赠些礼物。
站在陆家的大门口,微一犹,吴节一咬牙,正要进去,就看见高克进坐了一辆马车过来,一个纵身从上面跃到吴节身边。
因为跃下来有些急,加上身子孱弱,高克进身体一晃,若不是吴节眼明手快将他扶住,还真要跌个大马趴。
这家伙以前穷得很,身上穿得破烂。今曰一见,却是满面红光,身上的破衣服也换成了上好的府绸,很有些爆发户的派头。
想来他中举之后,肯定有不少人送房送地过来依附。科举当真是道龙门,一但跃过去了,就是不同的人生。
吴节前阵子也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来他本就有钱,不在乎这些。而且,他又反感这种偷税逃税的事情,就都拒绝了。
“多谢吴年兄,年兄也是刚到啊,还先请。”高克进见到吴节,一脸的恭敬,忙退后一步,拱手立于他的身后。
古人最着种长幼等级秩序,吴节虽然比他年纪小,可却是今科头名,自然而然地成为这一期举人门的领袖,这也是明朝官场或者说士林的规矩。如果你中的是状元,还真别说,你就是肯定的将来的内阁辅臣,如果你不是犯下不得了的大错,按部就班地把官做下去。你不升上去,同期的进士还真没人敢比你官大。
“好,高年兄请。”吴节含笑点头,同他一道朝里面走去:“我也是刚才到的,可知今天是如何安排的。等下宴会结束之后,也要去陆畅那里喝喜酒吗?”
“喝喜酒,喝什么喜酒?”高克进一头的雾水,显然有些不明白吴节为什么这么问。
“难道你不知道,或者说陆胖子没请你?”吴节心中奇怪,将陆畅纳妾一事同高克进说了。如果陆畅没有请高克进过去,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哦,原来是纳妾啊,陆年兄好艳福。”高克进道:“又不是大婚,喝什么喜酒,多大点事儿呀!”
“这不是大事吗?”
“真不是。”高克进笑了笑:“结婚对一个人来说只有一次,可讨小老婆却可以无数次。若每纳一次妾就摆一次酒,谁耐烦。估计是陆畅像借这个由头同你聚聚,喝酒说话罢了。说起纳妾,我前天才纳了一个。直接从人牙子手头买的,才十二岁,黄花闺女,挺水灵的。也就是写个纳妾契约而已。”
“真不摆酒举行仪式?”吴节有些发呆。
说句实在话,他对封建社会的这一套还真是不太清楚,难免有些好奇。
“买东西需要举行仪式吗?”高克进笑着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也就是个物件罢了。”
吴节突然对他的话有些反感起来,女人可不是物件,这同他的道德观有极大的冲突。
没注意到吴节的表情,高克进笑道:“刚才吴年兄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等下就写一封信给我的一个同窗,告诉他我中举了,还未娶妻。缺一个女人,让他给我想个法子,务必要帮我说合一个富裕人家的女儿。咱现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他敢不帮我办了?”
高克进得志便畅狂,吴节有些恶心,闭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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