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却是一笑:“咱家被你一口一个叔叔地喊,已经在心中认了你这个侄女。自家人有事,怎么能一个人跑了呢?”
就轻蔑地看了任伯义一眼:“我管你是南衙还是北衙的,我姓甚名谁也懒得告诉你,任伯义,马上带着你的人给咱家滚蛋!”
听到“咱家”这个自称,十几个锦衣卫同时抽了一口冷气,已经知道陈洪就是宫里的内侍。
任伯义赔笑:“原来先生是个贵人,刚才多有得罪,却请教先生在哪个衙门当差?”
“衙门,当差?”蛾子一呆,忍不住问陈洪:“陈叔你不是个道士吗,怎么又变成官儿了?”
陈洪苦着脸:“蛾子,黄叔我难道就不能穿便衣吗?”
他冷笑着看着任伯义:“怎么,如果我没在任何一个衙门当差,你是不是要抓咱家回去?”
“不敢!”仁伯意忍住气,低声道:“此事关系到左都督陆公府,先生若不说明来历,我等就逼不得以要得罪了。”
“对,又不是十三衙门里的管事牌子,怕他做甚,直接拿了。若有事,让他们找陆老爷说去。”看到陈洪趾高气扬的样子,锦衣卫们也来了气。厂、卫,厂、卫,谁也不比谁高一截。再说了,这紫禁城里的太监多了去,此人未必就是东厂的番子。
任伯义还是觉得有些不安,摆摆头:“各位兄弟稍安勿躁,二老爷马上就到,一切等他来了之后再说。”
他心中也是发苦:这都什么事儿,先是去抄新科解元的家,现在又和一群太监干上了,这陆家两个老爷的差还真不好当。
陈洪见他们还不肯走,心中恼怒,脸一沉,正要继续发作。可转念一想,这里都闹成这样了,万岁爷还没有派人过来发话。也罢,再等等看,反正今曰带了这么多东厂的人过来,乱不了。
陈洪:“好,就等你们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陆二老爷过来再说,咱家倒要看他闹出什么妖蛾子来?”
蛾子还是急得跳脚:“陈叔快走,你虽然是官儿,可却大不过陆家的人。”就四下瞧着,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偷偷跑进树林去,让吴节快逃。
可惜那群锦衣卫却有意无意地将她和陈洪围在中间,外面却又被随陈洪一道过来的人反包围,根本就没有去路。
“不怕,不怕,等着。”陈洪笑了起来,反问:“蛾子,你手中的炉子冷没有,要不,让小的们再加点炭?”
就有一个小太监乖觉地从蛾子手上将铜手炉接了过去:“干爹,让儿子来。”
等了半天,总算看到一顶蓝色官呢大轿从南面跑来,陆二老爷终于到了。
原来,陆炜不会骑马,又受不了风雪,却是落到了后面。
等轿子过来,任伯义上前同他小声地说了几句。
陆二老爷面带不悦,指着蛾子:“怎么办事的,先将这贱俾拿下,审问出吴节的下落。你们这么磨蹭,吴节那小畜生只怕要就逃跑了。就算是宫里的人又怎么样,咱们办案,正大光明。
“咯咯!”陈洪怒得笑出声来:“好嚣张的陆炜,好大的胆子,竟然欺上门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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