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这样了,安诺当然不会再傻等着言肆来接她出去吃午饭了。
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被她误解成这样,他要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就有鬼了。
安诺穿着平底鞋出了门,她现在偶尔动一动也是好的,只要不太过用劲再扭伤筋骨就好了,而且自己在家躺了几天,也该出去走走了。
不过看到外面的太阳,安诺还是停住了脚步,转身去盥洗室擦了防晒霜。
这s城的天气越来越热了,眼看就要进入夏天了,难怪有些时候心里总有些躁动烦闷,跟天气还是有关的吧。
因为脚踝受了伤,没敢自己开车,直接让黑衣人开车带她出去的,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宁静淡雅的餐厅,径直走了进去。
这里离她家不远,不过以前倒是没怎么来过,就算来了也没有怎么留意。
这家店的装修还蛮符合她的欣赏水平的,看起来文艺简单,没有那种文绉绉的气息,也不像是硬凹出来的。
点了菜之后她就低着头在玩手机,毕竟一个人出来还是挺无聊的,所以她很少自己出来吃饭。
但是今天又没办法了,安栩马上就要走了,得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不然她这要养伤的样子,也没办法去做。
玩手机玩到一半,安诺突然抬起头来扫了一眼身侧的墙,这才发现墙上有很多便利贴,那种读书时候很多小女生喜欢写的东西。
在自己面前的很多张,很多表白,也很多等待。
——也不知道两个人还能走多久,知道最后会分手却又不舍得分手。
——好喜欢他呀~希望未来能够有机会在一起,虽然现在两个人只是普通朋友。
——在一起的时候有多美好,分手的时候就有多痛苦,明明知道他不会回头了,自己却苦苦的守着那份执念,怎么都不肯放过。
——zq很爱很爱lyy=-=
——互相折磨到白头,悲伤坚决不放手。
安诺一篇篇的看着,轻轻笑了起来。
居然连歌词都写出来了。
桌子上的卫生纸盒旁边,还放着一叠便利贴和中性笔。
安诺扫了一圈,好像每个桌子上都有。
今天中午过来吃饭的人只有她一个人,屋里凉凉的,老板还在后厨忙碌着,安诺竟然也有些心动,拿起了纸和笔,低头写了起来。
——他成全过你的春暖花开,也成为了你心底的洪水猛兽。
写完之后,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安诺的心沉了沉,轻轻撕下来贴在了身侧的墙上。
自己早就已经过了写这些东西的年纪了,偏偏还要来凑个热闹,不过也就当是个随笔吧,反正也不会有人认出她来。
刚刚把东西放好,外面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一个人,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晚晚?”安诺有些惊讶,看着径直朝她走过的向晚。
向晚怎么会到这里来?
“你干嘛呢?”向晚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她对面,上下打量着她。
“坐饭店里还能干嘛?听演唱会啊?”
这向晚问的问题,怎么越来越不过脑子了?
向晚:“……”
她其实是被派过来的,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结果接到了容绍的电话,说言肆好像跟安诺吵架了,言肆那个暴脾气又不是个会低头的人,思来想去,只有自己跑一趟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安诺看着向晚纠结的表情,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没有未接来电啊。
难道向晚现在跟她已经心有灵犀了,连电话都不用打就能感知到她在什么地方?
向晚回头看了一眼在外面站着的几个黑衣人,“外面那几个人可比招牌显眼多了。”
本来她是开着车想直接去安诺家的,结果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了几个黑衣人站在这个饭店门口,想都不用想了,肯定是安诺在里面,所以自己把车停在了路边就过来了。
安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讪讪的朝她笑了笑。
她也没办法,自己脚崴了还没好,虽然能动了,但是要是自己开车出来的话,总归还是不安全的,所以只能让他们跟着了。
而且就算是她自己开车,他们也会跟上来的。
如果不是自己在家里的时候还算清净的话,她都快觉得自己是被软禁了,而不是被保护着。
“吃点什么?”安诺把菜单推给了向晚。
“随便吧,我不挑的。”
安诺挑了挑眉,朝后厨喊了一声,“老板,来一份水煮牛肉和炒时蔬!”
“好嘞~”
“你胃口这么好?”向晚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我胃口不能好吗?”她要是胃口不好的话,就直接在家啃两个面包或者自己下碗面条就解决了,何必还跑出来吃呢。
“你不是跟言肆吵架了?”
“嗯?”安诺微微皱眉,“吵了吗?”
向晚:“……”
特么你们吵没吵我哪儿知道啊。
“怎么回事嘛到底!”向晚有些急眼了,面前的安诺一脸风轻云淡,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又听容绍说,言肆在公司里沉着一张脸,整个人都很阴郁,连手机都给砸了。
“我真没跟他吵架。”安诺很无辜,她之前说话的语气明明很平静啊,又没生气又没发火,“没什么好吵的啊。”
“那他为什么那么生气?手机都给砸了。”
“言肆阴晴不定是一两天的事了吗?”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言肆一直以来的态度就是这样的,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敏感到让人害怕。
向晚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总觉得现在的安诺有些不一样了,对什么都很淡漠的样子。
就算是他们没有吵架,那她听到言肆生气也不该是这种态度啊,充耳不闻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关她的事一样。
“你真的不准备跟我说说?”向晚戳了戳她的胳膊,一脸好奇的趴在桌子上看着她,“看在我火急火燎的赶来的份上。”
“言肆怎么说?”安诺勾着唇角看向她。
“……”向晚撇了撇嘴,“言肆是个那种会说这些的人吗?”
“那又为什么要让我说呢?他生气了他摔了手机,是他的事,找我干什么?”
安诺的语气不像之前那么平稳了,带着隐隐的愠怒。
“不是……你别激动。”
“我没激动。”安诺吐了一口浊气,一脸的平静,“搞得像是谁不是第一次做人似的。”
言肆敏感高傲,那她就该什么都顺着他吗?
人生在世不称意,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而且他也没有让她顺心过啊。
“你是不是……因为贝菀在他办公室,吃醋了啊?”向晚问的有些迟疑,一脸心虚的看着她。
容绍过去的时候,慕南正好把事情办完了出来,看到言肆沉着的那张脸,也草草的给容绍解释了一遍,然后容绍又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向晚。
男人的想法跟女人始终是不一样的,或许他们觉得没什么大事,在女人心里却是个坎。
而且贝菀本身就喜欢言肆,虽然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但是她突然跳出来,要是说对安诺没点膈应,那是不可能的。
“吃个锤子的醋!”安诺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她有什么好吃醋的,就是想起了跟贝菀的过往,又想起了陆晨曦,再想到言肆的态度,隐隐的有些不爽而已。
坐在对面的向晚瞬间闭了嘴,眉毛微挑的点了点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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