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归晚一直都不相信,这世上有那样一种男人,他可以把自己生的机会让给他想要保护的女人。
当莫辰逸不顾一切解开安全带将她护在怀里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紧接着听到一阵刺耳的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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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偌大的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个安静地坐在病床上,双脚却搭在外面,那样子想要着急想要下床,一个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双深邃的眼眸似是流转着潋滟的波光,他们之间的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耳边响起的只有从窗外传来的医院花坛里秋虫的嘶鸣声。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余归晚想起自己刚才因为认错了人而大哭过一场,一双眼睛红肿得厉害,偏偏有些承受不住他那样灼灼的目光,只觉得脸颊微微一热,几乎有些落荒而逃地低下头去,想要掩饰自己红肿的双眼和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
她听到不断朝着她靠近的脚步声,一声一声,沉重地踩在冰凉的地面上,越来越近,甚至她还能闻到属于他的那一股独特的气息。
她的心情有些激动,双手竟不知道该放在那里才是,听到他的脚步声,自己的心脏也“怦怦怦”地跳动着。
接自生脑。莫辰逸没有在床沿边坐下来,而是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就半蹲了下来,余归晚微微抬眸,有些好奇地望过去,他正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拿起摆在地上的鞋子,有些生疏笨拙地朝着她光着的脚上套去。
余归晚微微一怔,整个人身体绷得紧紧的,她下意识地想要将自己的脚丫子收回来,可是却又硬生生地压抑住这样的冲动,任由他小心翼翼地帮自己的穿鞋。。
她的脚生的很美,小巧玲珑,曲线柔和而又圆润饱满,轻轻地握在他的手里,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灼热的温度,缓缓地渗透她的皮肤钻进血管里,然后顺着血液一直流淌到心脏里,那一丝灼热的温度缓缓地扩散,最后变得无法收拾。
莫辰逸似是发现了什么,原本被他穿进去一半的鞋子又脱了下来,从从床头柜上的纸抽中抽了几张纸巾,然后轻轻地擦拭着她脚底粘上的灰尘,因为之前她一直光着脚在廊间踉踉跄跄地奔跑着,然后又站了那么长的时间。
他的动作那样的轻柔,神情也是那样的认真,一双漆黑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她的脚丫子,如同嵌在白色宣纸上的一滴化不开的浓墨。
余归晚微微抿唇,嘴角蠕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她看到他所做的一切那样自然,就好像是本该如此的一样,她到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生怕打扰了他。
莫辰逸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望见余归晚那一双红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心下难免有些担忧,毕竟也没有人告诉他,她到底伤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医生来帮你检查一下。”
她手臂上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而导致撕裂,纱布上渗透出来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却还没有来得及再一次消毒清洗。莫辰逸看的心惊,他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去碰她手臂上的伤口,只是刚伸出去一半的时候,忽又想起什么,连忙缩了回去自己的手。
“疼吗?”那一双幽深的眼眸紧紧地望着的伤口,眉心也拧在一起,终究是没有护她完好,心里不由得有些自责。
余归晚没有作声,只是安静地望着他,那一双红肿的眼睛落在他的眼里愣是让他一阵心疼。
然后她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他骨节分明而又修长的手指,一只小手和一只大手重叠在一起,显得异常的和谐。她举起他的手触摸自己手臂上的纱布,嘴角缓缓地浮现出一抹极浅的笑容,“一点皮外伤,已经不疼了。”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牵起她的手,莫辰逸依旧维持着最初的姿势,抬眸,一双潋滟的黑眸安静地注视着她哭红的双眸,心下不由得一阵悸动,顿时有些心猿意马来。
“傻丫头,怎么哭成这样了?”莫辰逸站了起来,紧挨她旁边坐了下来,又在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脸颊的泪痕,“是不是我的让你担心了?”
忽又勾起唇角,漾出一抹迷人的笑意来,竟有些勾人心魄的you惑,“傻丫头,我怎么会舍得你呢?还有我之前让你考虑的事情,你应该没有忘记吧?我还等着你给我答案呢!”
余归晚听她这么一说,眼睛一热,泪水又一次噙满了眼眶,很快就迷糊了她的双眸,泪水在她的睫毛上颤巍巍地抖了两下,然后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余归晚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连忙低下头去,生怕让他看到了自己哭泣的模样。
莫辰逸心中一动,看着这样的余归晚,他竟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来,眸光紧紧地盯着她粉红的唇瓣,想入非非。
余归晚很快就发现他的心不在焉,更是在她的眼睛里发现了自己微抿的红唇,刚说要说什么的时候,在安静的病房里突然响起喉结轻微滚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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