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就?在这句话、这段记忆再次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之后。
付汀梨便像是终于?撑不住力气,头倒在了枕头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只剩下孔黎鸢,仍然还在这句话里失魂落魄,像是自动解离。
她在想付汀梨突然咬她是不是因为这句话?还是纯粹的?发酒疯?如果付汀梨明天知道?自己发酒疯咬了她会不会觉得别扭?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句话,付汀梨又究竟希望她记住什么?
孔黎鸢望着沉沉睡去?的?付汀梨,掐握住自己指关节处极为轻微甚至没能出血的?咬痕,最终只发出一声极为缓慢的?叹息。
疼痛还是无法避免快要消失的?时候,黎明几近坠到眼皮低下。
她在罕见的?红色黎明里垂着眼睫,忽然觉得遗憾。
——或许付汀梨还是咬得太轻了。
有一瞬间,她宁愿她在她手指的?同?一个位置重重咬一口?,燃起一簇鲜红的?火。或许会撕下她的?血肉,扎破她的?骨骼。
让她能留下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疤。
第42章 「孤独神祇」
实际上, 禾瓦图村已经离喀纳斯很近。只不过剧组找寻用来当根据地的村庄,比禾瓦图的地界更北。
两者之?间?,由一条蜿蜒曲折的马路联结, 却隔着一整座冰川, 遥荡不息的冰冷空气, 以?及盖在雪山上面时常是?冰蓝色的天。
剧组的落脚点是喀纳斯较为偏僻的一个角落,房屋矮小?, 人群散落, 游客没有喀纳斯正?在推行的旅游村那么多。
这里已?经是?边境, 再往北一点,就会是另外几个完全陌生的国家。
刚从禾瓦图赶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付汀梨忽然觉得全身酸痛。
像是?为期三天的特效药突然过了期,于是?身体里所有细胞都恢复成冻伤后的正?常状态。
每一块骨骼都濒临溃乱,好像在她的阻拦仍旧义无反顾, 不遗余力地开始怀念那?场大雪,叫嚣着疼痛。
一整个晚上,她几乎都没怎么睡得着, 辗转难眠,本来想着披件外套起来洗个热水澡。
但一翻身, 又看?到旁边床上还躺着一人。
她不是?一个人住, 剧组把她和一个美术组同事安置在同一个房间?。
同事已?经睡熟, 她没办法在深夜整出太大动静。
于是?就在床边, 披着外套坐了一整夜。硬生生地挨到天亮,看?黎明穿透雪山缝隙, 一点点洒到山的脊背, 浇盖到积雪的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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