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下去，他恐怕撑不过五日了。

因为武姜能清晰的看见，墨烨的眼睛已向晚期的暗红色演变。

似乎是注意到了武姜的眼神，墨烨本能的捂住了伤口。事实上，他并不希望武姜同情自己，亦或者在对方面前太过狼狈。

要知道，在九弟与武姜离开帝都之前，他们便已经闹僵了。

而且那时的他，还对武姜表达了极深的成见。他不认同武姜蛮横，认为她恃宠而骄，仗着九弟的喜爱，便嫉恨其他女子，甚至不给别人留一点机会。

尽管九弟对此，似乎没有半点异议。

“你以为你遮住，我便看不见了吗？还是你觉得你骗过了我的眼睛，便能骗过自己日益衰败的身体，和那不断走向末路的精神呢？”

清澈明眸倒影着墨烨眼中的慌乱，初见时，他是那个沉毅内敛的大皇子，是她眼中值得敬佩之人。

后来，他又是她与临渊哥哥共同扶持，希望他能继承大统，立于帝位之人。

可人心莫测，很多东西并不能像他们期望中一样美好。

就像墨烨逐渐增长的野心，与对于他们的忌惮。

显然，武姜的话说中了墨烨的心思，以至于他痛苦着握紧双手，不愿再去看武姜的眼睛。

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却猛地从帐外冲入，就那么刚刚好的，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太，太子殿下……”

陆玲小嘴微张，眼神惊恐的望着武姜的背影。她下一秒想做的，便是大声喊叫。

而这样的决定，也让她的瞳孔永远的，停留在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