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事?”
付文莉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看着陆亦衡眼里的挣扎,她偏偏生出了一丝紧张的心情来。
“伯母,”陆亦衡喊了她一声,语气中带了些尊敬,手抬起来,艰难开口:“若若以前,是不是流掉过一个孩子?”
“啪”一声,付文莉手里的话筒摔到台上。
狱警迅速看过来。
付文莉颤抖着手,把话筒赶紧捡起来,背部挺得笔直,眼神却有些闪躲:“你…你怎么这么问?”
“您跟我说实话,”陆亦衡神情严肃,五指紧紧握着话筒,露出青筋:“若若昨晚上住院了。”
“为什么?现在她怎么样?要不要紧?”
付文莉顿时着急起来,声音急迫,带着焦虑:“她到底好不好?怎么会住院?你不是说会好好照顾她吗?怎么还会住院呢?”
“伯母。”陆亦衡打断他,说道:“她喝了点酒,生理期紊乱导致肚子疼,可是她醉酒之后一直在喊宝
宝,不停自责道歉…”
“伯母,您知道实情,就告诉我真相。”
付文莉的表现,已经让他心里确定了大半。
陆亦衡紧紧攥着拳,恨不得直接砸向自己。
见付文莉愣着一动不动,他双目猩红,恳求道:“求您告诉我。”
付文莉显得局促不安,整个人都坐不住了。
可是在狱中这么长时间的练习,让她不得不抬头看着陆亦衡。
她用手撑着话筒,终于开口:“那是若若离开A市之前…”
不短不长的故事。
陆亦衡听了十几分钟。
走出看守所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手冰凉无力到连钥匙都拿不起来。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车子,然后抬腿走向另一边。
关押付文莉的,和当年关押陈垚的是同一所。
这里附近的每条路,陆亦衡都格外熟悉。
他走了很久,直到看到了熟悉的大海。
浪花一朵朵打到礁石上,瞬间浸湿了他半条裤腿。
明明他最厌恶这种黏湿感,此时却完全没了感觉。
他从不曾这般自我厌弃过。
付文莉的每句话,都像是利剑一般,插的他鲜血淋漓。
“孩子还很小,四十天,她联系我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大失血让她神志不清楚,问什么都不说不知道,就是撑着一口气没昏过去。”
“身体刚止住血,她就跟我说想离开这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拦不住她。”
“我当时差点以为她要死了…”
“呵呵…”
陆亦衡嘴角勾起,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来。
眼里却是铺天盖地的悲伤和痛怄,心脏处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疼得他差点弯下了腰。
所以三年前,真的有那么一个孩子。
所以三年前她离开,才不是因为尤天雄,更不是玩弄他。
而是连自己都不清楚的那个孩子没了…
孩子怎么没的,付文莉不知道。
但是付文莉说,她是因为那个孩子,才彻底对A市绝望。
对A市绝望…岂不就是对他陆亦衡绝望?
所以她才逃走了。
逃的远远的,再见时才视他为仇敌一般。
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陆亦衡冷静的回忆起这大半年的相处,才发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脚下发软,浪打在腿上,彻骨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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