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神曾说，瞧着越是冷薄的人，便越是专情。

不知道这话用在凤衍身上，对不对。

“你知道的，太古神袛也就只能拿这些事情来打发时间了。”凤衍说这话的时候，那枚黑子便从他指尖滑落，稳稳地落在了棋局上。

他缓缓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瞧着眼前明显心不在焉的姑娘，薄唇轻启：“我瞧你心事重重的，可是谁让你不痛快了？”

“有。”离决很实诚的点头，淡淡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

凤衍微愣，随即便轻笑出声，坐正了身姿，抬手作辑：“你不能看我老实就欺负我啊，不知凤衍哪里惹到了少神殿下，凤衍在此，先给少神殿下赔个罪了。”

离决有些不知滋味地问：“你都不想知道是你惹了我什么吗？”

“阿离请说。”他做了个请的姿势，靠在了椅面上，指尖辗转着一枚白棋。

依旧笑得温润浅浅。

瞧着，倒是有些没心没肺了。

“你惹了我的心。”

离决慢慢地抬起了头来，掀开眼帘，眸底缀满了星辰，嗓音云淡风轻，难以说得上来有什么情绪波动：“凤衍，我怕是喜欢上你了。”

她仰头瞧着他，心如同小鹿乱撞一般，这一刻，她无比确信遵从了自己的心。

殿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树枝形状的烛台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男人眉目潋滟倾城，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坐在那里，如同被定住了一般。

白衣铺散开来，如同清冷月光。

一如他这个人一般，冷得让人心尖颤抖。

在这长久的沉默之中，离决克制不住地紧张，难掩眸中失落。

要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把跟他表明心迹，这么淡然地说出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