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姿还在等赵奔,人过来了怕心还会悬在家里。
“不用了。”她摇头“我没打算留下来。”
“嫂子,你”她淡道:“堂里不让送回石城,我自己到龙驮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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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啊大夫说、说一一总之你不能去!”万一出事他拿什么去见地下的兄弟?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
她心意已决,无人可使动之。空坐在这边的等待与回忆让人发疯,她若不去,怕不过几日便受不了自尽身亡。
牛四海好说歹说劝不了,心一横,便道:“嫂子,那老子不、我送你去!’”
她未置一词,牛四海只道她答应了,稍放心地转回了摇扁堂。
第二日天还未亮,正睡着的人被“砰”的一脚踢门惊得从床上跳起。“牛四海!”赵奔粗鲁地把他扯到了跟前“嫂子人呢?”“阿、奔?”牛四海糊涂道“嫂子不是在家吗?”
“在家?!”赵奔脸色铁青“我刚刚从那边赶过来,根本已经没人!你临走之前我是怎样交代你看好嫂子的,你居然给我躺在这里睡觉?!”
牛四海结巴道:“怎么会没人?老子、老子对了!嫂子说要去齐县,答应了让老子送她的!”
“蠢牛!我早跟你说过堂中有变,你竟然还答应送她到那边!你是嫌石城在地下太孤单了是吧?”
“有那么严重吗?”
赵奔笑得咬牙切齿:“你以为石城真的是金刀盟的人伤的?”
牛四海也开始惊慌起来:“不是金刀盟,那是那是”
“不想死就轻声点儿!”赵奔捂住他的嘴“我被扣留在龙驮山,大前天是逃出来的,现在到处都有堂里的人,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在龙驮山如果跟你说了这些,你以为你我还能在这里说话?”
牛四海赶紧下床套上了衣鞋:“那我们得赶紧把嫂子拦回来,不然出了事不是嫂子一条命呀!”
“什么意思?”赵奔揪住了他的衣襟。
“嫂子嫂子已经有了石城的小孩”
晴天霹雳!赵奔只觉得眼前发黑:“牛、四、海,我真想宰了你头牛!”
两人纵马循着车印而追,一场雨让痕迹变得模糊难认,直到城外,印记几乎已经消失成泥水坑洼。东方天际显露出如璞玉纯净的青碧,日光一丝丝开始攀升。
马蹄踏落,泥水飞溅,焦虑直指西边齐县龙驮山。
赵奔与牛四海马不停歇地追了一日从日升到日中天,再从日中天到日落追得他们自己都已经忘了时辰,忘了周遭一切
“天黑了!”
马一声长啸。
寻常的马车就算从昨晚开始出发。此时也该被马追上了。
可是,赵奔环顾,惟见四野苍茫,渺无人烟哪里有什么车马在行?
牛四海狠狠拉着自己的头发:“都怪老子!”
牛四海是怎样性格的人,堂中无人不知,出事之后堂中刻意遣派他回来报信,怕原本就是一场预谋。既已是设好的陷阱,怎容得悲痛之中的月向晚不往下跳?
赵奔低下了头,嘴角苦涩:“牛,现在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我们追错了方向;还有一个,是嫂子已经出事了。”
马车以惊人的平稳与速度前行,路两边景物像飞一般地后掠。
每每在肚子里的东西被吐光之后月向晚才终于静卧在垫铺上。郁积的悲痛和短暂的空茫让她没有察觉到不对之处,等到发觉车夫早被换人时,马车已经到了齐县县城。
她拍着车厢:“我要去龙驮山。”一入城后,车行的方向似乎有错。
车夫转过头,竹笠遮住了自鼻子以上的五官:“到龙驮山,戈夫人就见不到要见的‘人’了。”“你是什么人?!”那人笑出一口森森白牙:“在下豢龙,与戈石城算是同门。”
她一惊:“之前的车夫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那车夫的驾车把式实在太差了,在下看不过去,便同他换了下位子。戈夫人可别见怪!”她沉声道:“你现在要把车驶到哪里去?”“自然是到戈石城所在之处去,戈夫人不要担心在下对夫人绝无恶意。”豢龙正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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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向晚心中一冷:“是‘他’叫你来的?”难道时日这么久了,他还没死心?
“他?哪个‘他’?”豢龙装傻。
她的心越发往下沉:你在紫微垣宫的地位应该不低,还有哪个‘他’能够命令得了你?”
“哈哈,在下不过是个驾车的,戈夫人太抬举了!”只是驾的是战车。
是自己钻到这套子里来,怨不得人家的设计。
她知道这种人的嘴中是套不出话来的,想逃也是断无可能,再说都已到齐县,想见石城的念头让她怎么也无法回头就算前面是悬崖,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车行了一段路之后稳稳停下,帘布被挥开。
“戈夫人,请。”豢龙道。
月向晚钻出了车厢,随着他的脚步登上石阶。百来道石阶直通半山一府门,两旁俱是张牙舞爪的石兽;虽只头颅大小,但各个维妙维肖,威严逼真。
“这是什么地方?”她忐忑道。
“这是原金刀盟最大的分舵,戈石城的骨灰便在里头。”
走完石阶,立定在门槛前,门仿佛早知有人来“吱嘎”开启,门内透出浓浓的血腥和阴寒气。
大堂、中庭都打扫得一尘不染,正因为太过干净,更让她觉得诡谲。
抬头见内堂门上一破旧的匾额刀贯千秋。
原本是何等的豪气与狂妄,现在由死寂中看来,千秋、千秋竟如悼词!
“戈夫人。”豢龙推开门,让她人内,随后在她身后合上了门扇。
日光的光源被截断。堂上白烛的火焰照出一堂的肃穆惨淡她的面前赫然是戈石城的灵堂。当中的牌位上分分明明写着“紫微垣宫摇扁堂戈石城之位”
她觉得一阵昏眩,后退了好一大步,才抓着门框稳住了身子。像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发现噩梦原来是真的。
眼之所见的打击远比耳之所闻来得大,心中潜藏的一丁点希望的火星被冷水浇灭,流入心底深处的是彻骨的寒冷,冷得她直打哆嗦。
透过潮湿的睫,她模模糊糊中看到一个人影从黑色的门后掀帘而出。
“我等你很久了。”那白得刺眼的人影说。
等?我也等得很久了,可是等来什么她想说,脑子却像刚刚被火葯炸得七零八碎,嘴巴也麻木得无法动弹,眼前是一片白雾茫茫。
她仰着头再仰头,下意识地不让眼里的水滴滑下可是没有用,眼里的水已经满溢到这双大眼都无法承接的地步。她双手捂住了脸孔,整个人就如同那水滴一直往下滑、往下滑
人影靠近,一只温暖的手试探似的搭在她的肩上。
她埋在自己的膝中,一动也不动。
他另一手揽住了她,两手一用劲,将她整个端到自己宽厚的怀里,感觉到她浑身一震,两只手从脸上放下,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衫。
身前的湿意直透到他的胸上,他拥紧了她,唇轻轻摩移在她的鬓边与耳垂:“别哭了。”
低沉似曾相识的声音令她迷惑:“石城是你回来了吗”
他身上一僵,原本在鬓边的唇游到她的唇角,先是温柔地试探着,见她没有反应,唇舌便叠上了她的,深深地吻了下去,霸道、缠绵、难耐不加掩饰地排山倒海而来。
“石城”
唇移开:“不是戈石城,我是屠征。”
她恍惚地甩了甩头,似乎不明白他的话,望向近在咫尺的脸,呆了一会儿忽然倒抽了一口气,全身颤抖。
屠征,现在抱着她的人不是石城,是屠征!
已不知道自己是被非礼后的厌恶还是脆弱尽现后的恼怒。
“走开!”她反射性地挥去一掌,手在半路被他截住。
他轻轻一压,将她的手腕上的伤疤放到唇边亲吮着:“刚见面便给我这么一份大礼,看来一年多的疯病没有把我从你脑中剔除。”
“走开,别靠近我!”她死命地抽回自己的手,死命地想脱出他的势力范围“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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