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她笑咪咪地冲着西门雪,露出一副可爱的小虎牙。
“很好。”西门雪点头,不自觉地盯着她如同蓉晓露的粉嫩脸蛋。
寒曦背脊微冷,直觉地想打退堂鼓。这人阴森得好恐怖。
“走。”他不给她反悔的机会,猿臂轻提,遛令她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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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只能紧紧随他驰风而行。
西门雪一向心思缜密,步步为营。涉足江湖十余载,战无不克,攻无不胜。唯独遭逢张错之后,连吃两记败仗。这是他永难抹灭的耻辱,更是心头最深沉的痛楚。总有一天,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连里子、面子一起挣回来。
因他手中握有一张王牌,掌握住她,张错还跑得了吗?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连他都心动的女人,不信张错可以心如止水。
近午时分,张错一行人途经永宁和桃花渡,来到济和县。忽地,闻到一股焦糖的香味,他们大半天没吃东西,这会儿已是饥肠辘辘,当即颇有默契地不约而同随着香气,找着一家招牌写着“松鹤楼”的客栈。
招牌年深日久,被烟熏得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闪发光,阵阵洒香肉气从里边飘出来,厨子刀斩声和跑堂吃喝声混成一片。
人上到二楼,要了四壶酒、八道酒菜。许是逃亡的心情依然沉重,箸子的速度竟意外地有一搭、没一搭,谁也没兴致说话,只是低着头喝闷酒。
西首座上一名长相斯文的年轻人,约莫二十来岁,倚着楼栏,有意无意地向他们张望。
“大哥!”郭万里手握佩剑,顿时就要起身,过去问他看什么看?
“稍安勿躁。”张错将他按回座位,两道泠电似的目光反射回去,结结实实吓了那人一跳,慌忙背过身,端起酒壶大口喝了好几口,以便压惊。
过了好一会儿,楼梯上走来两个人。前面一人跛了足,撑了一根拐杖却仍飞快行走,第二个人则是愁眉苦脸的老者。两人直到年轻人桌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那年轻人却只点了点头,并不起身还礼。
“对方人多势众,公子还是先避一避,等过了”跛足汉子低声道。
“混帐,人家都欺到头上了,还避?”年轻人气恼咆哮仍不掩眉间浓浓书卷气。
“可是我们的弟兄,是叛徒。”跟阵前变节的兔崽子称兄道弟,脑筋打结了吗?
这三人尽量压低嗓门说话,楼下其余酒客闻嘀嘀的声呼,谁也搞不清楚他们在吵啥。然,张错内力充沛,耳目聪慧,纵使无意窍听旁人私语,却每句话都进到他耳朵里去了。
年轻人不经意地把目光瞟向张错,心想,这人八成是对方派来的打手,哼,可惜他气宇超凡、相貌堂堂,居然性心
“围起来!”偌大的呼喝声来自甫上楼的一名丑大汉。“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傻愣愣的闯进来。”
苞在他后头的还有几名喽罗,把这个原已不算宽敞的酒楼,挤得水泄不通。
客人们见苗头不对,纷纷下楼走避,最后只剩下张错一行人,和那名年轻人及他的两名随从。
钟子锡等面面相觑,等张错一声令下,便准备将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一杆子打得屁滚尿流。
“你想怎么样?”年轻人斯文的脸胀得通红。
“简单,把你爹留下的有房契、地契统统交出来,顺便把你妹妹及表妹也送给我当押寨夫人,或许还可以留你一条生路。”丑汉纵声,笑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岂有此理。你江洋大盗,害了我爹娘、抢了我武馆不算,还想软泥深掘,你、你、你”俊白的脸拚命抽搐,却拿人家一蹼办法都没有。
谁教他从小只爱读书,不肯习武。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跟人家对仗?
“想打我吗?来呀来呀!”丑汉一副公鸡逗蚱蜢的凌人气势,看得大夥怒火猛窜。
冰万里再也憋不住了,用他的浓眉大眼苦苦哀求张错,让他泄愤一下。
“去吧。”行侠仗义不正是他们浪迹江湖的主要目的之一。
“我也去。”左清风话声甫落,一巴掌已经掴上丑汉的肥脸颊。
“他奶奶的,你敢打我。”丑汉没料到有人胆敢挑衅他的恶势力,好斗成性的他,马上抡起拳头扑向左清风。
左清风一闪而过,劈头又撂下一掌,将丑汉打得眼冒金星,脚底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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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
“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给我上!”
一时间,双方人马拚成一团。
年轻人虽莫名奇妙地置身事外,眼睛却仍惶然地盯住张错,奇怪他面对此等乱局,怎么还能够优闲自在地端坐圆凳上。
英雄!是友是敌尚弄不清楚,他已然被张错慑人的气势所深深折服。
“可恶!”丑汉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从怀里掏出一把喂了毒葯的暗器“吃我一记追魂镖,看你们还敢不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手势凌空撒散,毒镖顿时如雨点般打落。
钟子锡等人均是军旅出身,打架对阵不成问题,但对于种江湖鼠辈才使得出的阴毒诡计却不知如何招架,刹那间,全呆愣原地。
“退一边去。”张错袍袖飞扬,形成一道优美的圆弧,将所有追魂尽皆揽入掌中。
“吓!”丑汉吓得头皮发麻,颤声指着张错“你你你不是不是人”话没完,已经脚底抹油,跑的比飞的还快。
“多谢这位公子仗义相助。”年轻人笑逐颜开,来到张错跟前“敝姓赵,赵颖仁,敢问这位大哥大名。”
“区区小事,无需挂齿。”张错招来店小二,重新如了三壶酒。
“他们的酒钱全部算在我账上。”赵颖仁不请自坐,兴匆匆地举杯敬向人“小弟先干为敬,请。”
张错见他不拘小节,很对他的味儿,当即斟一杯酒,一饮而尽。
左清风众人打架打得满头大汗,看他们老大满开心的样子,纷纷坐下来抢酒喝。
“你真的要请我们喝酒吗?”郭万里问。
“那当然,各位兄台替小弟保住了家业财产,这些酒钱算得了什么?”赵颖仁倒也爽快大力。“小二,再来五十斤白干。”
“不,一百五十斤烧刀子。”
那店小二和赵颖仁听到“烧刀子”二字,都大吃一惊。
“客倌,一百五十斤喝得完吗?”小二陪笑问道。
“赵公子请客,你何必替他省钱。一百五十斤恐怕还不够,来二百斤好了。”张错心知钟子锡他们的海量,这一路旅途劳顿,加上心里压力颇大,是需要畅饮一番,暂时让身心同时解放。
“没错,没错。除了二百斤烧刀子,还要加菜,把你们松鹤楼最拿手的菜肴统统端上来。”赵颖仁像中了头彩,喜不自胜。
“少爷,当心江湖险恶。”跛足汉子提醒他别太投入,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罗唆,你们两个先回去吩咐颖娟,将武馆内的十三间厢房打扫干净。”
“打扫厢房做什么?”犯不着请客吃饭,还把他们当老太爷伺候吧?
“要你去做你就去做,哪那么多废话?”很烦啊!
“是。”跛足汉子戒慎地扫了张错一眼,才讷讷地拾级离去。
钟子锡和郭万里互换一个眼色,思忖:如果这跛汉敢动了点歪脑筋,他们会老实不客气的,将他的另一只脚一并剁下来。
“来,喝酒。”没有人在旁边唠唠叨叨,赵颖仁显得意兴风发。
“你的酒杯太小了。”张错道:“小二哥,取十四只大碗来。”
赵颖仁傻眼了,这偌大满面盈的一碗酒,辛辣刺鼻,光闻就教人受不了,怎么喝。
读书人讲究的是浅酌小饮适可而止,如此牛饮,实在有违古圣先贤的谆谆教诲,这这张错他踌躇不前,眉头深锁,猜想他也许不谙酒力,淡然一笑,道:“赵兄尽可量力而为,这东西乃是穿肠毒葯,喝多了也没好处。“
瞧我不起吗?
换做别时候,他铁定敬谢不敏,谦称酒量不佳了事。但今儿个可不同,大敌已除,又谁脑粕贵碰上张错这样英姿勃勃的男子,他怎么可以示弱?
当下拍着单薄的胸脯,挺直腰杆“在下舍命陪君子,待会酒后若失态,尚请诸位兄台切莫见怪。”仰起头,将一大碗酒咕噜咕噜喝得精光。
“好啊!爽快,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郭万里最是性情中人,大口喝酒,大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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