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道:“师父的那些子女们,都……”
不知道怎么评价,只能再次叹口气。
“不用管他们,我们只要照旧孝顺两位老人就好。”景子恒比较冷静,看得也通透:“厉奶奶和何教授都是明白人,有些事情他们心里有数。”
伤心是肯定有的,但是伤心之后,睿智的老人们依旧能理性地面对生活,不会被轻易击倒。
“我们以后有空多来看看他们吧。”叶米说。
“好。”景子恒自然答应。
他们没有直接回家,难得放假,下午本来打算一直在厉奶奶家里做客,没想到却提前出来了,直接被空出一段时间。
小夫妻两个几乎是默契地一致决定:出去玩。
来首都那么长时间,他们都没好好逛过这座城市,太不像话了。
就一个下午的时间,什么大型的景点都来不及去,他们干脆就玩起了钻胡同。
首都这边有很多古色古香的胡同,跟迷宫似的,在里头游玩,不仅能欣赏当地的人文景观,还能发现一些意外的小惊喜。
例如这一家陶艺工坊店。
店面外表是一户普普通通的人家,连门扉都比旁边的人家小,似乎进去了就只能面对几平方米的狭窄空间。
结果一推开那扇虚掩的大门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哇!”叶米小声惊呼。
映入眼帘的第一幕,便是摆在货架上的,各种琳琅满目的陶瓷工艺品。
有精致小巧的可爱杯子,有造型奇特的小花盆,更有各种精美的摆件。
而这只是第一层洞天,转过头去,穿越一道月亮门廊,就可以看见一整面墙的瀑布景观,这里是露天的,看着就像是从天上倾洒下来的一道水帘天幕一般,美不胜收。
“感觉像是把自然的美景都给搬到了室内一样,好精巧的心思。”
“确实。”
叶米夫妇不知道这副景色是怎么打造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此发出惊叹。
从瀑布回廊在转过身,有一道虚掩的小门,推门进去,又是一片陶瓷工艺品的展厅,不过这个地方展示的都是那些大型工艺品,例如半人高的精美花瓶之类的物件。
叶米突然被一物所吸引,忙拉着景子恒去看。
“好可爱啊!”那是一双充满了童趣的小皮鞋样式的小花盆,两只鞋子上头还各自长着一朵小花花,一红一黄。
西红柿炒蛋的配色。
“客人喜欢这对鞋子花盆吗?”陶瓷工艺坊的店主见他们似乎对货品有意,主动上前来攀谈。
“嗯,喜欢,做得好有心思,很可爱。”
叶米想拿起来看看,又怕给碰坏了,手指伸张了几次,都没动手。
“请问这对花盆多少钱?”景子恒看出妻子的意思,主动询问店主。
“一只一块钱,一对两块,捆板销售,不拆分。”店主含笑问道。
这个价格其实算是偏贵的了,这也是明明为什么很多客人都看上这两个花盆,却没人买下的原因。
如果只是买一个,也许还会有人处于喜爱咬咬牙买下,但是买一对的话,又觉得有些不该值得了。
因为这两只小皮鞋花瓶都是一个朝向的,说明这是两只鞋子,不是一双,所以两个一起卖的话,另一个会显得有些多余。
而且对于某些有点强迫症的客人来说,不是很友好。
怎么就不是一双完整的鞋呢?
是以在报出价格之后,店主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本以为又会得到一个抱歉的结果,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居然连犹豫都没犹豫地掏钱买下:“麻烦帮我们仔细一点包好,不要压到上面的花草。”
景子恒看出叶米很喜欢上头的两朵小花花。
叶米没有阻拦景子恒的败家行为,因为如果他不买多话,自己可能犹豫一番,也还是会咬牙掏钱买下的。
这种工艺品的买卖,其实就讲究一个眼缘。
她看上了,她很喜欢,就可以掏钱买下了。
没什么道理。
硬要讲的话,就是花钱买高兴吧。
“好的,请二位稍等。”店主拿着两只鞋子花盆去后头包装。
他推开了隔壁工作室的门,回头示意景子恒他们:“这边是我们制作陶瓷的工作室,两位客人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进来看看。”
“要去看看吗?”景子恒低头询问叶米。
“要。”叶米立即雀跃点头。
两人携手进去,还未来得及看清里头的模样,就被另一边的两道眼熟人影给吸引了视线。
“你怎么这么笨呐!”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边,叶米抬头望去。
就见向文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在旁边干着急,而她对面则坐着周文博。
此时数学系的系花正一心一系地对付着手上歪歪扭扭的陶土,一点都不管对面记得快成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英语系系草。
一个力道没控制好,本来就快成型的不知道是花瓶还是碗的东西又歪了,急得向文直叫唤。
“大哥你不行让我来啊!”
她烦躁地抓抓头发,快发狂了,也不管手上的泥土蹭到头发上有多脏。
垂头看见周文博一直盯着她看,立即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你是个女的。”周文博平静地点出事实,并且强调:“我能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
“你行个屁!”向文暴躁了,甚至忍不住爆了粗。
她干脆一把抢过周文博手上的泥巴,三两下重新捏成一个球,然后放在转盘上一点点塑形。
她动手能力很强,很快就做出了一个还算可以的小茶杯。
“剩下的让我来吧,照你这速度,还想给你爷爷亲手做套茶具?这得做到明年去。”
“……”
向文把第一只做好的茶杯拿出来小心在旁边的托盘上摆放好,等着晚点拿去烧制成陶瓷,紧接着又利索地开始做第二只茶杯。
眼看着第二只都快搞定了,却一直没听见周文博的动静。
她这才疑惑地抬头,看着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状似在发呆的周文博。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扭头望去,直接对上了叶米两人的视线。
叶米抬起爪子,对着她挥了挥,微笑:“向哥。”
她笑得很温柔,但是眼神却不是那个眼神,里头明晃晃地写了一句话:回头给我老实交代!
自家的白菜居然出去拱猪了,还被她当场抓包,不好好审问她叶米两个字倒过来写。
向文:“……”
她自问没干什么亏心事,但就是莫名有种心虚感。
奇怪,她心虚个什么劲儿。
景子恒光明正大地拉着叶米走过去,在旁边搬来两张小凳子在他们对面坐下。
“你们怎么在这?”他问的是周文博。
向文出来抢答:“周文博爷爷要过生日了,因为他爷爷爱喝茶,所以他想给老人家亲手做一套茶具当生日礼物,我过来当保镖。”
“保镖?”叶米有点懵。
这是什么奇怪的角色定位。
看室友这表情,向文瞥了周文博一眼,见人没什么阻止的意思,这才实话实说。
“也怪咱系花太招人眼,惹上了一群见色起意的小混混,上次差点被人给欺负了,正好我路过,就路见不平一声吼,冲上去拔刀……拔脚相助,把那群混混赶跑了。”
向哥不愧向哥之名,人帅又飒还超能打!
“然后呢?”叶米双手托腮,兴致勃勃地听故事。
“然后还能有什么然后?他胆子小得很,被吓得不敢出门,又和这家店的老板约好了要过来做陶瓷,也不能失约于人,可不就过来摆脱我这好兄弟帮个忙咯。”
向文一秃噜嘴把全部事都给说了。
周文博面无表情,似乎向文嘴里那个弱小可怜又无助,还差点被小混混调戏的娇弱系花不是他一样。
叶米吃瓜吃得一本满足,最后总结:“向哥威武!”
向文害羞了:“一般般啦,也没那么厉害。”
景子恒无声地看向周文博:人姑娘知道你每年寒暑假都有进部队训练吗?
周文博平静地看回来:所以呢?
景子恒挑眉:哥们儿挺嚣张啊,不怕我叫我家媳妇儿给你扯后腿?
周文博:你媳妇知道你黑心透顶的真面目吗?
景子恒摸摸下巴:应该是知道的。
周文博:……帮我保密,欠你一个人情。
景子恒点头:成交!
叶米敏锐地侧过脑袋:你们在打什么哑迷?
景子恒摸摸她的小脑袋,转移话题:“花盆好像已经包装好了,你要在这坐着还是跟我一起去拿?”
“一起去吧。”叶米起身。
她得看看自己的小花花有没有被弄坏。
“你们继续做着,我们去拿花盆。”叶米和向文交代一声。
向文摆摆手,又专心致志地去对付她的茶杯去了。
做完茶杯还得做茶壶,茶壶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实在搞不定还得请店主来支援。
“正好包装好了,二位看看满不满意。”
店主将一个小纸篮子递给景子恒。
这篮子做得很精巧,篮筐是个长方形的形状,四周密封,连中间都做了一个小隔断,把里面隔成两个区域。
一左一右各放着一个小花盆,小花花从不封顶的上头舒张出来,篮子中间绕着一圈可以提着的手把。
做篮子的纸是那种很厚的卡纸,而且用胶带封着,很难破开,能承受得起两个小花盆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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