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繁树:“长青林被我焚毁,还是没有你的……”
连天瀛:“所以呢?”
木繁树忽然没词了,她不想狡辩,可事实上她就是在替自己开脱。曾经的契约:安则两族,乱则同诛。如今华越邈的灭顶之灾与她无关,真的吗?
“抱歉。”
木繁树说完这句,垂头默了一默,抬脚迈出了房门。
月下虽然不明所以,但她的立场黑白分明,她对连天瀛这个三番两次打断大人讲话的男人渐渐失去好感,叹一口气,也随木繁树走了出来。
“喂,这水是端来给我擦洗的吗?”
房里的连天瀛笑嘻嘻喊了一声,他的用意再明显不过,就是*裸地讥讽木繁树的事后殷勤,就是想让她更加难堪。
“大人,这就是您心心念念几千年的男人吗?月下第一次觉得,您的眼光实在太差了。”
合上房门,月下忿忿不平地发牢骚道。
木繁树不置可否,低头想了想,道:“我想回华越邈一趟。”
“那我陪您一起!”
“不必。”木繁树不容商量道,“此地凶险,他法力不高,你还是留下保护他吧。”
月下努了努嘴,“好吧。可现在华越邈已经毁了,您回去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想想怎么对付外面那只老狐狸呢。呃,这纯粹是我的个人想法,是去是留,还得大人您自己决定。”
“我速去速回。”
木繁树说完,就原地消失不见了。
看着大人形色匆匆地离开,月下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回想曾经的木神大人,除了修炼自身和五界正事,眼里心里就再也没有其他事情。
可现在完全变了,她失去了原本拥有的一切。声名扫地,人气崩塌,她被天界驱逐,有家归不得,被百族拒之门外,与守护她八千年的天枢决裂,被深爱九千年的男人质疑……可她根本不在乎这些。
因为她心里,满满的都是那个人。
月下怨愤地回头,瞪着这间不大,也十分简陋的房子。钦原说得好听,什么给他们收拾一处僻静独院,不过这也太僻静了吧,得多少年没人住了。
背阳的台阶都长绿藓了呢,房檐一角也有块缺损,院中一套石凳极不对称的少了一只,风一动,地上还落了不少黄叶,眼下正有两个婢女一左一右挥着笤帚打扫,他们前面扫,后面落,扫来扫去总也扫不干净。
“见过妖后娘娘,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一名婢女颇有眼力,见月下十分嫌弃地四处盯着院子看,她放下笤帚,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问道。
纵然对钦原这个主人万般不满,月下也从不给下面人脸色看,于是蓄了些和善,笑问:“这院子多久没住人了?”
婢女笑答:“回妖后娘娘的话,自从上次妖王来此避难之后,此院便一直闲居,再没有人来过。”
月下的笑意顿失:“妖王?你说,松石?”
“正是。”
月下笑了一下,强作镇定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来没听松石提起过呢?还有,近年来妖王之位频频变动,上位过的妖王没有十位也有八位,你见过松石吗?凭什么认定在这里住过的是他?”
婢女将身子躬得更低了:“正巧被妖后娘娘言中,婢子不仅见过妖王松石,当时妖王浑身是伤昏倒在王宫门外,还是婢子请示仙主,将他从宫门一路背到这里疗养。妖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请仙主为婢子作证。”
此时此刻,月下总算明白过来,钦原把他们安排在这里的真正用意。
她微微恼怒,一双向来平和温顺的眸子渐渐凌厉起来,直接向不远处的月洞门扫去,“仙主既然有心向我讨要人情,何不拿出点诚意来呢?自己躲在暗处,却让我的恩人抛头露面替你说和,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吧?”
此话一出,那婢女似乎觉得万分惭愧,当时就俯身跪了下去。
“不关你的事。”
月下及时拦住她,态度诚恳道,“我虽然没听松石说过此事,但想来不会错的。那年我离开栖碧宫,寻他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错央,后来听人说,松石身受重伤,在王宫门口被一名女子所救,至于人去了哪里,我当时就不知了。”
说到这里,月下向那名婢女深深一礼,“谢姑娘当年对我夫君的施救之恩,姑娘若有心愿,尽管说出来,月下一定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既然如此,白禾,那就说出你的心愿吧。”
人随声至,黑影一闪,钦原从月洞门后走了出来,先向月下彬彬一礼,然后笑盈盈催促白禾道,“还愣着作甚?说吧。”
白禾“扑通”又跪了下去,受宠若惊的月下微微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一步,道:“有话好好说,你……你这是做什么?”
白禾仰头,早已泪流满面:“求妖后娘娘救救我的双亲,救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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