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将这“害死”了纳兰容霜的血祭之地毁去。

拳头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坑来。

声音传向四周，有回音传回来。

良久之后，陈升这才抬起头来，站起身来，又是一声叹息。

在原地站立了片刻，他迈步上前，走向祭坛，走向纳兰容霜的白骨。

若是真的死去，那么他自是不能让纳兰容霜的白骨，就这么裸露在这儿。

走向祭坛，陈升的心中，没有半分敬畏。

既然是纳兰家血祭之地，是纳兰家的传人突破之地，却连接导致此地死了三名纳兰家的传人。

这什么狗屁血祭之地？

还真要拿纳兰家传人的血，祭祀不成？

陈升的脚，落在祭坛上，一步又一步。

一步又一步。

他俯身，来到纳兰容霜的身边。

歉意的看着纳兰容霜，他想伸手，将纳兰容霜的白骨整个抱起，先行放入自己身上的冷凝戒中。

却也是在这时，陈升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体内有一缕剑芒混合着灵力，飘荡出来，融入了这个祭坛。

“唰。”

一道剑芒，陡然从这祭坛的虚空之中迸发出来，直射陈升。

“砰。”

陈升抬手，手指在空中猛的一弹，硬生生的将这道剑芒弹成了碎片。

他的眼神锐利，看向四周。

“还有新的阵法布置不成？”他道。

刚刚那剑芒冲向他，没有丝毫犹豫。

要是陈升躲开，毁去的，可就是纳兰容霜的身躯了。

他岂能不怒？

四散的剑芒在虚空之中游荡，径直落向了祭坛正中的一件事物上。

那，是一面镜子。

一面跟陈升颇为有缘的镜子。

若非是它，陈升也不可能知道，姚洛被关押在枯井之中。

若非是它，陈升也不可能在断情石内断情水的浸泡下，触发了跟姚洛的一场灵交，也从而在洗涤了灵识灵体的情况下，还记得姚洛。

纳兰家的第一至宝，九霄云纹镜。

“俯瞰九霄，照耀大地，天地四极，无所遁形。”

“在古老相传之中，九霄云纹镜可以监视整个东圣州，上到九霄，下到九渊，凡真实存在之地，则九霄云纹镜就可以将其内之景，照应出来，任你隐藏，无所遁形。”

“若是强者，可借助九霄云纹镜，直接进行跨空间的攻击，身处僻静之地，镇压天下敌。”

这些，都是纳兰容霜，曾经在陈升面前，道出的一句句，有关于九霄云纹镜的言语。

言语之间，推崇备至。

此刻，这九霄云纹镜镜面波荡，如同水纹一般。

陈升的目光锁定着这空白的镜面，直到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镜面上。

那长发飘飘，英姿飒爽的，不是纳兰容霜，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