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豆很高光，但她还是跟林涟小哥说：“早知道今天能遇上周大人，我们刚才就不吃馄饨了。”

林涟小哥摸摸自己的钱袋子，说：“小豆儿，吃馄饨的钱我有的。”

“可以放着下次来吃啊，”莫小豆又很痛心了，她这林小哥也太不会过日子了！

林涟小哥挠一下头，说：“那下次我们再遇上周大人呢？”

周明山嘴角又一抽，这是赖上他了吗？要不是想套话，他怎么可能跟两个暗卫坐一张桌上吃饭呢？

等面的工夫，莫小豆扭头四下里看看，问周明山说：“周大人一个人逛街吗？您没带侍卫？”

“带了，”周明山低声道：“只是我想一个人走一走，看看这南都城的样子，所以我让侍卫们先回去了。”

“哦，”莫小豆说：“南都城很漂亮啊。”

“不如万朝城，”周明山摇头叹道：“那才是我们的都城啊。”

对于莫小豆来说，只要城里大街上没有丧尸，那这城就是个好城，对于周明山话里的故土之叹，莫姑娘是一点也没有听出来。

“对了，”周明山看着莫小豆说：“你们是休假了吗？早上宫里的事我听说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啊，”莫小豆说：“周大人，你也听说瑞王爷的腿又断了的事了吗？”

周明山说：“我听说了，看来太子殿下是真的动怒了，不然他一定还会让着瑞王爷的。”

周明山这话是在跟莫小豆说，你的主子爷是个好哥哥来着的，可听在莫小豆的耳朵里，周大人这话就略刺耳了，太子爷让着瑞王，那就是他们这帮子东宫的人得被打死了？

“瑞王爷，”莫小豆冷笑了一声。

周明山说：“难不成还有事？”

“哦，”莫小豆说：“是还有事，大皇商楚家的姑娘，要给瑞王爷作小老婆了。”

周明山惊讶道：“还有这等事？”

“是，”林涟小哥应声道。

“楚家，”莫小豆又是冷笑，说：“这家吃里扒处的货，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他们的！”

之前讨好秦大将军，现在看着荣棠和秦家父子打了败仗了，这家姓楚的，就又送姑娘，送钱的上赶子讨好瑞王爷去了？这不是吃里扒外是什么？在文学水平不太高的莫小豆的理解里，这就是吃里扒外！

可吃里扒外不是这种解释。

周明山搭在方桌边缘的手一颤，周大人看着莫小豆说：“楚家还吃里扒外了？”

“是啊，”莫小豆回话回得理直气壮的。

“嗯，”林涟小哥也点头，莫小豆的文学水平不高，那林涟小哥就更低了，那在林小哥这里，还是小豆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这事怎么说？”周明山追问。

老板这时送了三碗热气腾腾的三鲜面来，莫小豆和林涟小哥的注意力，瞬间都到了面条上，可周大人没心思吃面。楚家暗地里跟五皇子慕译有联系，他们五爷通过楚家的商队，往北原运了一批能打造利器的，上好的铁矿，还倒卖过几回粮草，这几批粮草都用在了这次北原南下攻崇宁的战事里。这事，周明山也是刚刚得到，这怎么荣棠已经知道了？

“周大人你看着吧，”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片，莫小豆说：“楚家不会有好下场的！”

一个卖女儿的人家，能有什么好下场？莫小豆等着看这家倒霉啊。

“这事儿我还没有听说过，”周明山从筷桶里拿了一筷子，捏着这双竹筷，周大人说：“看来还是我们太子殿下的消息灵通啊。”

“我们主子爷什么都知道的，”林涟小哥这时又说话了，一如既往的，林小哥对他的太子爷无脑支持中。

“消息自然是有来源的嘛，有人告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自然就知道了啊，”莫小豆这时信口开火车地说了一句，等她和林小哥回去一说，荣棠不就知道楚家投靠瑞王爷的事了吗？

难不成又是四爷？周明山攥紧了手里的竹筷，心里对慕诤再一次感觉到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