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君咬一咬，开口道：“我乃朝廷大臣，殿下私抓我，就不怕王法……”

“你的眼中可有王法？”荣棠打断了张瑞君的质问，道：“自己做不到的事，你要求我做到？”

张瑞君顿时就被荣棠噎了一下，但仍是强自为自己争辩道：“下官如何目无王法了？”

“传消息与你的人是谁？”荣棠道：“或者我再将话说明白一些，藏在秦丰谷身边的那个人是谁？或，那些人都有谁？”

“没有，”张瑞君断然道。

荣棠跟兰成道：“将他放下。”

兰成松开张瑞君的下巴，拨了腰间的刀，将捆着张瑞君的绳子给斩断了。

张瑞君从木架上掉到地上，这一摔，让张大人疼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荣棠半蹲下身。

兰成将面朝下扒着的张瑞君翻正过来，虽然知道这位张相府的大老爷不能有伤到自家主子的本事，但兰成还是按住了张瑞君的胳膊。

“回答我的问题，”荣棠看着张瑞君道。

张瑞君紧紧地闭着嘴。

荣棠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太子殿下抬手就将匕首扎进了张大人左大腿的肉里。

张瑞君发出一声惨叫。

荣棠也没停手，他就看着张瑞君，手起刀落地，将张瑞君的左边大腿扎成了一个蜂窝状地血窟窿。

张瑞君惨叫连连，最后闭嘴不喊了，又险些将自己的一嘴牙咬碎。他不能招供，他若招供了， 荣棠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还会不会留他一命，这个难说，再者，他若招供，他父亲绝不会容他再活在世上！

张瑞君挣扎一下，一块血肉便从左腿上掉到了地上。荣棠看一眼地上的这块血肉，将匕首又扎向了张大人的右腿。兰成这时也拽着张瑞君的头发，强迫张大人半抬起身，好让这位看见自己的伤势。

张瑞君惊恐万状地瞪大了眼睛，他的左腿已经能见白骨，右腿……，右腿随着荣棠手里匕首的起落，血肉纷飞。

牢房的空气并不怎么流通，血腥味越发浓烈后，荣棠和兰成没什么感觉，张瑞君却被自己鲜血的味道，弄得闻之欲呕。

“别，”张瑞君开始跟荣棠求饶。

“你娶妻周氏，”荣棠却不停手，一边道：“侧室三人，良妾四人，通房五人，记入张家族谱的嫡子三人，庶子三人，今日你若入黄泉，明日我便送这一十八人去黄泉与你团聚。”

“不，你不能……”

“你是嫡长，”荣棠不理会张瑞君的叫喊 ，“将来家产大半归你，我想在你的那些弟弟中，总有那么一两个不甘心的，会愿意帮我这个忙的。当然，若是你们兄友弟恭，那我可以当街将你抓入东宫，那命人进你张府杀人，又有什么难的？”

张瑞君的精神一直都处于紧绷之中，这会儿连疼带受惊吓，张大人的精神开始崩溃，冲荣棠大喊不，你不能，但他既没办法让荣棠停手，也没办法让荣棠停止对他的威胁。

“我说了，我就会死！”最后张瑞君冲荣棠喊出了这句话。

“我可以保你不死，”荣棠将匕首留在了张瑞君的腿上，说道。

“你，你如何保我不死？”张瑞君问。

“先回答我的问题，”荣棠看着张瑞君道。

“不，你先……，啊——”

张大人又是一声惨叫出声，荣棠拨出了匕首，又一块血肉掉在地上，这下子，张瑞君的右腿也现了白骨。

“把名字报给我，”荣棠道。

两条鲜血淋漓，白骨裸露的腿，对张瑞君的刺激太大，要一个从小最多挨训斥，从没有挨过打的人，突然间看见自己身上这样的刑伤，若不是兰成事先给张瑞君灌过，可以保证张瑞君暂时不会昏迷的药酒，这会儿的张大人早就昏死过去了。

荣棠抬手又要落刀。

“不要！”张瑞君大喊起来。

“说！”荣棠突然就厉声道。

张瑞君下意识地，开始往外报人名。

荣棠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张瑞君。

张瑞君连报了十个人名后，突然就又噤了声，人名报出来了，张大人才又想到，他为什么不能求一个速死呢？他这样，他要如何面对父亲？！

荣棠将匕首上的血擦尽，将擦血的布随手往地一丢，跟兰成道：“名字你都记下了？”

兰成应声道：“是，奴才都记下了。”

“有一个就在南都东大营，”荣棠冷声道：“将人抓了，小心些，不要惊动了旁人。”

“是，”兰成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