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是个命好的，”莫小豆说：“不过好人有好报嘛，命好也是周大人该得的。”

这话周明山就不知道要怎么接了。

荣棠这时又走了回来，抬手在莫小豆的脑袋上摸了一下，把一撮翘起来的呆毛给摁了回去，才说：“好了，我们走吧，你不是想吃东西，我带你去吃。”

“好啊好啊好啊，”莫小豆瞬间就把周大人给抛脑后去了。

荣棠拉着莫小豆往前走，一边跟周明山说：“你是个忠心的，明日到东宫来一趟，孤有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是，”周明山领命。

“东三，”往前走了十几步后，荣棠喊东三小哥。

“主子，”东三小哥到了荣棠的身旁。

“街对面，”荣棠指一指自己的身后。

东三小哥也没回头看，直接领命道：“是，奴才明白。”

看着东三小哥带着人走了，莫小豆往街对面看看，除了人就是人，她没能看出有什么不对来。

“别管这事儿，”荣棠拉着莫小豆的手，一直就没有松开。

莫小豆被荣棠拉着走挺完了，扭头发现周大人还在原地站着呢，“周大人还没走，”莫小豆跟荣棠说。

“嗯，”荣棠说。

“殿下您要赏他什么？”莫小豆挺好奇。

荣棠恨不得宰了周明山，他还赏这个奸细？

“钱吗？”莫小豆问。

“我要让他去见我父皇一面，”荣棠说。

“啊？”莫小豆顿时就替周明山感觉不妙了。

“我父皇派人回来打探消息了，”荣棠说：“小豆儿，他怀疑我了。”

莫小豆舔一下嘴唇，说：“圣上走了这些天，也不见北原人打过来，他也应该怀疑了吧？”

“城里有他留下的眼线，”荣棠说：“可他还要派身边的随侍太监回来看上一眼。”

莫小豆说：“那圣上是不相信他的眼线了吗？”

“我犯的是欺君之罪，”荣棠说：“滋事体大，他得慎重才行。”

“哦，”莫小豆点点头。

荣棠看莫小豆，眉眼隐在夜色之中，让人看不太分明，“你不为我担心？”荣棠问莫小豆。

莫小豆笑了起来，这姑娘正好走在月光之下，弯弯的眉眼，倒是能让荣棠看得分明，“事情做都做了，就不要担心被发现啊，这不是迟早的事吗？”莫小豆语气很欢快，“要怎么办，殿下不是已经想好了吗？”

观澜居里面天天开会，莫小豆不相信，东宫的智囊团们，就没给荣棠拿出一个办法来。

“嗯，是有办法了，”荣棠说。

“所以就不担心了啊，”莫小豆说，荣棠没办法，她也不担心啊，大不了跑路啊。

又抬手在莫小豆的脑袋上揉了一把，荣棠问：“想吃什么？”

莫小豆扭头看身旁的蒸糕，这个她没吃过。

荣棠停下来，走到小摊前，自己掏钱给莫小豆买蒸糕，一边问莫小豆：“吃几块？”

“一块，”莫小豆马上就说，夜市里吃的东西太多，她可以每一样都尝一点的。

“两块，”荣棠跟卖蒸糕的老板娘说。

听荣棠说买两块，莫小豆扭头看焦安们。

“他们不饿，”荣棠说。

焦安们：……

是的，主子爷说你不饿，那你肯定不能饿啊。

荣棠跟莫小豆一人一块蒸糕，顺手还捏了一下自己的钱包，他带的钱不算多，请所有的人都吃，这钱怕是不够。

“这东西比一碗米饭要贵，”吃一口糯米蒸糕，荣棠跟莫小豆吐糟，这一小块糕，凭什么比一碗米饭还要贵？

“因为上面有果仁？”莫小豆其实也不明白，听见老板娘报价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可她那时已经咬了一蒸糕，想说不买也不行了啊。

“就这两块核桃仁？”荣棠问。

莫小豆呼了一口气，说了句：“知道味道就行了，下次不吃了。”

“你要爱吃，回头让家里的厨子做吧，”荣棠说：“自己做，花不了几个钱。”

“好吧，”莫小豆接受荣棠的这个提议，蒸糕虽然贵的让她接受不了，但味道，见鬼的，好吃极了啊！

焦安们走在这二位的身后，心情都有些复杂，不知道为什么，听莫小豆扯钱，他们不觉得有什么，但听主子爷说钱，他们总有种心酸的感觉，堂堂的太子殿下，心疼钱，这种合穷，他们不想接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