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眼中的祭坛,已被那净世仙力笼暮,叶辰便沐浴其中,其体绕之魔煞,凡沾染了净世之力,便会瞬间消亡。
与此同时,叶辰意识界中,也多了美妙画面。
还在厮杀的叶辰,蓦然抬了眸,入眼,便见凌天光雨,洁白无瑕,力量纯净,于昏暗的意识界,颇为绚丽。
凄厉的惨叫声顿起,传自成片成片的恶鬼,凡沾染了光雨者,无一例外,皆被化灭,还有魔煞血海,成片的消散。
虚空中,神秘圣体的鬼脸、魔天帝的鬼脸、戮天帝子的鬼脸,都多了一抹恐惧色,本就狰狞的面目,更显扭曲。
叶辰微皱眉,茫然的望着,不知那凌天仙雨,是何等力量,却知那光雨很洁净,给昏暗意识界,添了光明。
啊.....!
他看时,哀嚎声顿起,神秘圣体鬼脸轰然炸灭。
其后,便是戮天帝子鬼脸,湮灭成灰,再未显化,只剩魔天帝的鬼脸,还在虚空扭曲。
“你灭不了吾。”
魔天帝鬼脸嘶嚎,颇是顽强的说,时而笑的狰狞,时而又显露恐惧,声音满载着魔力,听的叶辰都心神失守。
的确,仅凭净世仙力,灭不了诅咒。
所以,净世仙力中,还需加上一条染血的命。
祭坛上,北圣柔情一笑。
而后,便见她曼妙的仙躯,一寸一寸的化作了仙光,融入了净世之力中,身负净世仙力的她,便是那条染血的命。
“她...她要献祭?”世人一惊。
“仙子。”楚萱她们又冲了过去,脸色煞白,若需人献祭,她们每一人,都义无反顾,不愿见那痴情人,留下满世的殇。
嗡!
祭坛又颤,还是那道金色光晕,将众女推了出来,是要有人献祭,但那人只能是北圣,其他人纵献祭,也抹不掉天帝诅咒。
这个殇,注定是她的。
“难...难怪要穿嫁衣。”太多人明悟,怔怔的望着。
痴情的女子,已知要死,哪还会在乎什么矜持,会大胆的为心爱之人,穿上嫣红的嫁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非要有人献祭?”小猿皇握紧了乌金铁棍,火眼金睛神芒四射。
这个问题,无人回答,很显然,答案是肯定的。
这该是一场凄美的婚礼,新娘清醒,新郎昏睡,那座祭坛,便是两人的新房,而芸芸众生,便是这对新人的见证者。
北圣未转身,只看叶辰,似水的美眸,朦朦胧胧。
她忆起了当年远古遗迹,有一个浪荡子,**了她的衣衫,便是自那一夜起,她爱上了一个名为叶辰的流.氓。
而这一瞬,她多希望面前这个青年,能睁睁开双眸,看她一眼,看看身穿嫁衣的她,是否是一个美丽的新娘。
可惜,魔煞散去的叶辰,已然昏厥,注定无法醒来,宛若一尊石刻的雕像,沐浴着净世仙光,静静伫立。
蓦然间,叶辰身体一颤,圣躯在一寸寸的化作飞灰。
那一幕,浮梦似幻,一个青年、一个女子、一个大楚皇者、一个玄荒北圣,一个圣躯在化作灰烬,一个仙躯在化作仙光。
不同的是,一个要应劫,一个要葬灭。
北圣哭了,泪眼婆娑,她要葬灭了,他要应劫了。
这一走,便是永生永世,待他再忆起她,不知要到何年。
“叶辰,你会记得我吗?”
北圣哭着笑了,柔情似水,还在抚摸叶辰脸庞的手,也一寸寸化作了仙光,她的泪、她的嫁衣、她的情缘,也都成了一缕缕净世之力,带着一抹不舍,烟消云散。
祭坛上,再无两人身影,一个应劫,一个葬灭,残留世间的,仅是一段满目疮痍的情缘。
遗憾的是,叶辰自始至终,都未开眸看一眼那个新娘。
星空,恍似在那一瞬定格,静的可怕。
所有人都怔怔望着,太多人的眸,都是湿润的,不知是心疼,还是感动。
为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多少痴情女子,用生命演绎了这句话。
大楚的第十皇,该是幸运的,有如此多的女子,愿为他舍弃性命,如楚灵儿、如姬凝霜、如南冥玉漱、如柳如烟.....,太多太多的女子,每一段情缘,都染着一段殇痕。
“恭送仙王。”不知何时,才闻话语。
乃五大天王、天诛地灭、禁区少年帝,已齐齐拱手俯身。
此刻,再无需去询问,便知那个女子,就是古天庭的一尊女仙王,不知为何堕落了尘世,不知怎的惹上了情缘,献祭了己身,化成了净世,只为一个叫叶辰的人,抹灭诅咒。
一句恭送仙王,老辈们多侧眸,不知那个女子,与五大禁区是何种关系,在古天庭中,又是何等身份。
但,更多的人却是默然,如一众帝子,多是叹息;如帝九仙和朱雀公主她们,则是满含水雾。
自今日起,玄荒再无北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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