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贱人一定会下地狱的!
这贱人这样残忍的害她,让她左边胳膊血肉尽失白骨森森且严重骨裂,又让她缺失了一只耳朵,她从此就是个残废和半聋了!
阎王爷一定不会饶过这贱人,这恶毒贱人绝对会把十八层地狱挨个儿走一遍的!
……
从县衙大牢回王府时,经过了景家药铺。
景飞鸢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即便她已经说了她若要卖药丸子必定会提前一天通知,让大家不必每日里在此苦等,可仍旧有一些想买药的人搬着小马扎坐在药铺外面,等着买药。
景飞鸢深感无奈。
她又看向药铺里。
药铺的生意还是那么好,前来买药的前来看病的络绎不绝,大夫们伙计们都忙得脚打后脑勺。
景飞鸢看了一眼便将车帘放下。
她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思索药丸子的事。
有赵管家这个神秘的国师在,她就算明日又上新一批药丸子,也不敢上多大的数量,仍旧只能是一二百之数,才能不惹来麻烦。
唉。
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除掉赵管家。
不一会儿,马车就回到了王府。
景飞鸢还没下马车,就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啊!啊啊啊!”
“……”
景飞鸢挑眉走出马车。
果然,她的好儿子姬景煜搬着个小板凳坐在府门口,小手托腮乖乖等着娘亲归来,不知等了多久。
这会儿看到娘亲的马车回来了,小家伙高兴得蹦起来手舞足蹈,然后蹦下台阶飞快跑向马车。
“啊!”
小家伙站在马车底下仰头望着娘亲,挥舞着小胳膊打招呼,“啊啊!”
景飞鸢低头看着热情迎接自己的儿子。
阳光下,这张比太阳还温暖璀璨的小脸蛋,一瞬间冲散了景飞鸢从牢狱里带出来的阴冷和不适。
她又变得明媚起来。
她踩着凳子落地,弯下腰捏了捏小鲸鱼的脸蛋,“煜儿是不是想娘亲了?干嘛不跟爹爹和小舅们玩,要在门口这么辛苦地等着娘亲呢?”
小鲸鱼埋头抱着香香软软的娘亲就不想撒手。
他才不要跟爹爹玩呢。
爹爹自己不能出门闲着没事干,就抓着他教他写字,他好不喜欢的啦,那毛笔软趴趴的,又好长好长,他的小胖手都抓不紧,往纸上一写就是一大坨黑点点,他好生气的!
偏偏教他写字的是他最喜欢的好爹爹,是比赵灵杰坏蛋好很多很多的姬无伤爹爹,他都不舍得冲爹爹嚷嚷发脾气,只能自己生着闷气,呜呜呜……
要是不趁着爹爹上茅房的时候偷偷跑出来等娘亲啊,他还要被爹爹抓着继续写字,好惨的!
景飞鸢感受到了儿子的委屈,怜爱的轻轻搂着儿子。
她抬头,含笑问儿子身后的侍卫,“王爷今儿怎么着他了?”
侍卫忍笑,小声说起了事情经过——
“禀王妃,王爷今儿上午一直抱着小公子教他写《三字经》,小公子皱着包子脸不情不愿,好像谁在逼他干苦力一样,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哦,逗得我们几个全都蹲在门口看,贼好笑!”
“这不,趁着王爷去茅房了,不堪忍受的小公子就赶紧撒丫子溜了,他自己跑去门房那里偷了个板凳巴巴坐在门口等您,怎么都不肯走!”
“等王爷上完茅厕回来,书房里半个人影都没了,听小的们说了小公子的壮举,那么严肃的王爷都被逗笑了,直摇头说没见过这么不爱学习的,估计跟他娘桑榆一个样,长大了多半也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武夫。”
小鲸鱼听到侍卫叔叔告他的状,他极心虚,小背脊都僵硬了。
他攥紧娘亲的衣裳,仰头无辜地望着娘亲,生怕娘亲骂他不争气。
可他不知道,他娘亲景飞鸢这会儿比他还心虚。
景飞鸢偷偷看了一眼满脸笑的侍卫,低着头心虚地想——
这可真怪不到人家桑榆女将身上。
小鲸鱼这具躯壳虽然是桑榆女将的亲生子,可这具躯壳里的灵魂却是她景飞鸢前世的亲儿子啊,这小子不肯学习的懒劲儿是上辈子就有了迹象的……
上辈子她一直在教儿子念书写字,可儿子一看到书本就打瞌睡想溜号,她也拿儿子没办法,毕竟儿子上辈子被赵灵杰欺负得很惨,经常挨揍,经常养伤,她实在是舍不得让儿子仅有的一点快乐时光也被她剥夺,所以就纵着儿子,想着年纪还小嘛,不学习就不学习,大一点了再教……
所以,小鲸鱼的厌学,是她景飞鸢的责任,可跟人家桑榆女英雄没有任何关系,人家很无辜的。
景飞鸢低头看着小鲸鱼心虚紧张的模样,轻咳一声,“鱼儿你乖,以后要好好跟爹爹学写字,爹爹那么厉害的人能亲自教你,这是多大的福气啊?”
她曲指弹了弹小鲸鱼脑门,吓唬道,“你看,你要是不好好学,以后走出去人家个个都会指着你说,看看,快看啊,这就是摄政王姬无伤家那个不争气的大儿子,大字不识一个,真丢人啊,这摄政王也太没用了,儿子都教不好,他配做什么王爷啊,还不如去乡下种地养猪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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