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我们眉头紧皱的，是那艘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动进攻，宛若一座浮现在夜空云端的魔鬼岛一样永恒级战舰。

我想起了刚刚从潘多拉那里下载过来的永恒级资料，知道这是一种外形酷似棺材的大型战舰，永恒级不但拥有数十公里长的磅礴身姿，更拥有令人发指的战斗配置，它是希灵巨舰大炮主义的典型体现，绝对的船坚炮利，而且由于配置了先进的核心思维终端，永恒级绝大部分的操作可以交给战舰本身的意识来完成，因此这艘巨舰的最少配置人员竟然是——0！当然，这是一种极限情况，为了保证最大效率地发挥永恒级的恐怖战斗力，战舰的最低人员配置是三百人，作为最典型的人手少威力强的高效率战争机器，这艘船上大部分空间都被那些令人发指的武器系统占据，剩下的则是为了驱动这些武器系统而设置的大量异空间能量反应炉输出端口，以源源不断地从异空间的反应炉中收取能量，那些紫色的水晶阵列占据了战舰四分之一的体积！永恒级的装甲系统厚重而复杂，各种能量护盾和实体装甲互相嵌套，在这些装甲的间隔处到处都是防御短程登陆和远程打击的自动防御反击武器，让这个大杀器成了一个无从下嘴的刺猬，对付它唯一可用的手段估计只剩下麻雀骚扰战术搭配消耗战，毕竟这么大的家伙其灵活性必然不足，而且其能源系统再先进也不足以驱动那么多的超级武器长期运转。当然，这是在常规作战中的战术，依靠首领级希灵使徒的变态实力来和这种战争绞肉机对抗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永恒级的护甲虽然厚重，但肯定扛不住潘多拉的氦闪，不过那并不是我准备采取的措施，虽然潘多拉同样被称为战争机器，但一个人和一艘巨型战舰硬抗，这种桥段怎么听怎么有点太过科幻，假如能依靠自己这边庞大的中小型战舰群搞定这个令人发指的大家伙的话，我还是不打算让身边的这几个人冒险的。

只是这么大的一个战斗力，竟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进攻的迹象，这实在让我感到费解，难道对方完全不在乎那些正在下饺子一样坠入无尽夜空的“友军”吗？

“希灵使徒其实是一种相当冷血的种族，”珊多拉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对待除了朋友之外的人，一个标准的希灵使徒是从来没有任何感情的，而堕落使徒肯定比这还要严重，那些变种恶魔和亡灵空军对他们而言别说是友军，恐怕连工具都算不上，死掉多少他们都不会心疼，那个大家伙现在还不开火，肯定有他们自己的打算，毕竟，咱们这边的主力舰队都处于能量护盾的保护下，即使是永恒级的火力，要短时间内打破一个舰队的联合护盾也是很困难的。”

这时，已经在漫长的自杀冲锋中损失惨重的敌军终于冲到了我们附近，我也首次看到了传说中的冰霜巨龙还有其他几种对我而言仅仅是个名词的怪物。

“真难看啊……”我们几个在全息投影旁一边强势围观一边齐声感叹。

惨白的骨架，变形的身躯，破布一样的翅膀，一边飞还一边往下乱掉头皮屑……哦，是冰渣，这就是亡灵种族中最威猛的空中单位，冰霜巨龙，和它们生前的样子比起来，现在这副模样真是要多寒碜有多寒碜，亏我之前还对这些绝无河蟹原装正版的骷髅龙满心期待的说。

连最上相的冰霜巨龙都这副德行，其他的石像鬼、骸骨狮鹫、幽灵巨翼枭之类的东西当然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石像鬼，当初我在幽暗城里就看到过，希尔瓦娜斯让这些倒霉的家伙一天二十四小时保持石像形态站在皇家区的走廊里当装饰品，更是给本来就阴森的幽暗城增添了浓浓的哥特式恐怖美学，这也是让我长期对希尔瓦娜斯的审美观抱有微词的原因。

比起这些在夜空中上蹿下跳扮演恐怖片主角的亡灵空军，那些飞行恶魔虽然同样难看，但至少还没有达到出门不给自己脸上打马赛克就得拖出去枪毙的程度，这些长着巨大的蝙蝠翅膀，浑身肌肉如同加州州长一样的暴力裸男都拥有远超恶魔平均身高的海拔，诡异而复杂的黑色魔纹几乎布满了他们那百分之八十都暴露在外的皮肤，淡淡的黑色雾气从这些魔纹中升腾起来，昭示着他们变种恶魔的身份。

没想到那些堕落使徒的技师们这么疯狂，竟然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把这种生化技术给实用化了。

随着第一头冰霜巨龙向着一艘迎击的狂热者级攻击机吐出猛烈的冰冻风暴，混战，终于展开。